《武林少宝》情节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武侠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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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菊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武林少宝  作者:祁钰 书号:44022  时间:2017/11/19  字数:26024 
上一章   第十四章    下一章 ( → )
小祖宗发威,瞪起眼来令人害怕,机灵的弟兄赶紧去通报。

  一刻钟后,大执法大步走进,秦宝宝奇道:“你有什么贵事?”

  离魂晃着一串钥匙,道:“恭禧出狱。”

  门开走出来,秦宝宝撇嘴道:“对每一个能走出刑堂的人,你都会说上一句”恭禧出狱“?真荒唐,又不是坐牢。”

  离魂伴他出来,大声道:“入刑堂的犯人,没有人是走出去,不是横着抬出,便是用爬的出门。”

  关门前又看了刘嫂一眼,嘿嘿冷笑。

  秦宝宝白他一眼,道:“大执法很喜欢吓人?”

  离魂深沉的道:“我只是把真实的情形说出来。”

  看出现今不会用刑,秦宝宝放心的出刑堂,道:“大哥呢?钥匙不是在他身上?”

  离魂道:“魁首不在总坛,待你想出来时便放人。”

  秦宝宝歪着头斜睨离魂:“大哥上那儿?大执法知道否?”

  离魂摇头。

  回到游园梳洗一番,小头兴冲冲端来一碗猪脚面线,笑嘻嘻道“恭禧出狱,吃腕面线冲冲楣气。”

  秦宝宝眼珠子一转,捉弄心又起,装出可怜样:“小头,我好寂寞,好可怜,宛如没人要的孩子。”

  小头被唬得一楞一楞,道:“怎么会呢?少爷,为什么突然这么感慨?”

  秦宝宝穿男装就叫“少爷”他自己也习惯多了,恶作剧之心却未因而灭失,唉声叹气:

  “我受时,都没有人愿意进来陪我,让我一个人寂寞,现在吃猪脚面线也是自己一个,太没意思了,如果有人愿意进去坐一天牢,出来陪我吃面线多好?”

  愈说愈伤心,躺在上,用被蒙住头,搐伤心得被子都抖动不已。

  小头安慰半天地无效,口道:“那我去坐牢,明天一起吃猪脚面线好不好?”

  秦宝宝藏在被里,声音混浊:“不好,太晚了,我已经出狱,今天不吃猪脚面线,会把楣气带到明天去。”

  小头道:“你本来就讨厌油腻腻的猪脚,它对你起不了作用,所以你不会有楣气的。”

  “真的?”

  秦宝宝咕哝道:“你愿意去刑堂被关?”

  想到刑堂的森,小头有点怕怕,又要装出勇敢的样子:“少爷能住上三天,我小头也不是省油的灯,区区一吓不了我。”

  秦宝宝照样做缩头乌,道:“我不信,你是在安慰我,不是真的愿意去住。”

  说着好象更伤心,被子抖得更厉害。

  小头愈加不忍心,大声道:“我现在就去住。”说完就大步要赴刑堂。

  “咯咯…哈哈…”秦宝宝笑得直打跌,指着小头:“跟了我这么久,你还是这么容易上当,咯咯…“

  原来他刚才是笑得被子直抖,而不是哭得被子直抖,只因没有声响,小头才大意失江山,又上了当,气得直踱脚,道:“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

  吃吃笑着,秦宝宝跳下,走近她斜睨着道:“真的不理?”

  小头看出不妙,却固执使气道:“绝对不理。”

  泛起恶作剧时特有的笑容,秦宝宝道。:“我早知道有这种后果,女大不中留嘛,有了新人忘旧人,站在这里的若是马泰那家伙,你呀,嘻嘻…”小头不让他说完,朝他捉去,秦宝宝早有防备,一溜烟的跑,二人一个追一个跑,嘻嘻哈哈和叫声不绝,整个游园又充了生气:只要秦宝宝这小子不死,这世界似乎永远不会安静?

  xxx且抛开那烦人的小鬼,一笔难述二头事。

  骑着黑仔,卫紫衣单独下山,没有什么大事,京城几处生意需要查询一下,这原本不必他亲自出马,但他自愿冒着冷冽寒气出门。

  不为什么,只因他一肚子的不舒服需要舒散一下,暂时离开看起来很可爱其实很可恨的小家伙。

  雪已小得多,放着黑仔慢步,倒别有一番诗意,心情也为之开朗,自己也忍不住为这几的强颜欢笑觉得可笑。

  怎会跟一个小孩一般见识?

  他还那么幼稚天真,慢慢跟他解释,他一定会懂的。

  当然,他固执任,一定会讲出许多歪理来反驳,所以要耐着子剖析事情的真相让他了解,他很聪明,应该可以让他放弃己见。

  不要发火,千万不能发怒,将他哭了,事情就不好收拾,反过来,他会用眼泪来软化我的心,那就糟了。

  真是天杀的,堂堂“金龙社”的大当家,人人敬仰畏惧的“金童阎罗”卫紫衣,居然被一个尚搞不清自己是男是女的小小子,得心神不宁,传说出去,可闹笑话了。

  真是命里的小魔星!

  卫紫衣摇首苦笑。

  口凉气,放开心情,决定回去后立刻劝宝宝出刑堂,好好跟他说一说。

  斗气?

  那实在太没意思了,而且也不值得,只为一名女刺客而伤害彼此感情,相信宝宝也不愿事情变成这样。

  卫紫衣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想清楚一切,才发觉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严重,不为这几天的幼稚感到好笑。

  哈哈笑了起来,摸摸柔顺的马鬃,道:“黑仔,黑仔,加把劲,下次出门一定带着宝宝来欺负你,哈哈…”仿佛也感染了主人的愉快,黑仔也“啡啡”叫了起来,脚步轻快,很快下了“子午岭”再穿过这一片荒地,五里外就是市镇了。

  这时,忽然──有如鬼影般,不知从那儿蹦出来四名黑衣蒙面的人堵着路中央,卫紫衣勒住马缰,在他们一丈外停马,好整以暇的道:“冲着我来的?”

  右边那名声音野的大汉,简短的道:“卫紫衣?”

  卫紫衣笑了,道:“四位是有备而来,这问题不是问得太蠢了么?”

  那汉子冷道:“怕错人,不得不问上一句。”

  摊摊手,卫紫衣道:“现在证明我是,瞧你们这副打扮,大概是跟刘嫂一伙的,目的也一样?”

  那汉子大喝道:“杀!”四人,八把钢刀,使的是双刀法,配合巧妙地立刻将卫紫衣围在中间,黑仔也感受到强烈的杀气似的啡啡不已,卫紫衣抚它发道:“乖点,你乃神驹良马,应该沉得住气。”

  黑仔果然呆立不动,卫紫衣腾身而起,四人立即如影随形的跟上,八把钢刀如狼似虎的扑向了卫紫衣:旋空中,卫紫衣披风扬起,长剑寒光凛凛,劲风沉沉,四名刺客赤光的刀影,也像排山倒海般一阵强似一阵,配合巧妙,显见平时均是匹人联手,有了良好的默契。

  银剑成点成面的纵横,将虚实融为一体,使真幻合成一片,卫紫衣挂肩的披风更有如一片紫云罩,让四人杀不近身。

  哈哈大笑,卫紫衣道:“四位身手极佳,正好陪我松散筋骨。”

  话说得轻松,其实敢上前向卫紫衣挑战,自然不会是二低手,卫紫衣万分不敢大意,那四名大汉更是一副不打算让卫紫衣活过明天,招招往计命伤杀。

  恍若极光电闪,卫紫衣暴移四步,恰巧躲过了四汉雷霆万钧的八把钢刀,六十四手冷厉的杀招:清啸一声,卫紫衣策动攻势的就是方才发话的的那汉子,个子较矮,目光却最冷酷无情的那厮,于是,他身形急进,银剑穿刺,凌厉的攻击那矮汉。

  矮汉极快的避闪,但快不过卫紫衣的手中剑“嗤”一声,膛已裂开一条四寸长的细──也幸亏躲得快,心脏得以不抛头面。

  这似乎怒了四个黑衣汉子,八刀旋似千弧串月,凌厉泼辣的卷向卫紫衣。

  卫紫衣拿出阎罗手段,银剑划出漫天晶凝莹光,半步不退,银剑猝颤,一副扇形的光弧便漫布身前!

  “嗷!”

  一声低短的惨叫,已经有一人闪得慢,开膛破肚,横死当场。

  没有人退,六刀──剩下六刀快狠无伦的急泻密集发出,这三人身前都已见血,却没有一点退却之

  突然间,并列的光形成一片山似,那样排山倒海,威力万钧的朝卫紫衣罩了下来。

  卫紫衣飞旋避闪,但那三人仿佛已笕准卫紫衣闪略的刀位,急跟猛进,六刀冷芒眩映,划伤了卫紫衣使剑的右手!

  三人得手,那矮汉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任你有通天本事,也躲不过我兄弟四人的围攻。”

  卫紫衣站在那里,任由点滴的血淌,神色之间,隐隐出一种不寻常的镇静,双目沉定的拟视对方,声音是那么安详:“已经有很久一段时间,没有人能让我见血,不得不承认你们是很高明的杀手,但隔着你们胜我的关口,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矮汉志得意的声音:“不太远,你卫紫衣擅用右手剑,只消重伤你右手,你就同废人无异,刚才便宜了你,这下我们会狠狠拽断你的右臂。”

  笑了,卫紫衣道:“你倒很自信。”

  矮汉冷硬的道:“我一向自信,我兄弟四人出道多年,尚未败过今碰上你,便伤亡一个,这笔帐,我们会讨回来。”

  卫紫衣平淡的道:“我想留下活口,所以一直不使出绝招,现在我决定,留下你一命,其余二条,便由区区代阎王收回。”

  矮汉怒道:“看看是谁收谁的命。”

  将银剑到左手,卫紫衣微笑道:“一名杀手,最忌讳是心浮气躁,你仁兄尚须锻练。”

  矮汉强抑怒气,注意卫紫衣的动作:“你用左手?”

  卫紫衣淡淡的道:“我向来不太忍心待自己,右手虽只受点不大不小的伤,但也该休息口气,只好以左手来奉陪,相信不会令贤昆仲失望。”

  矮汉硬声道:“恐怕你要倒霉了。”

  仅剩的三名刺客,互相望一眼,由眼神里,他们达成了默契,沟通了心意,于是,骤然间,那矮汉厉啸如泣,虎扑向前:“嗷──”

  矮汉惨叫一声,二条光秃的臂膀,已少了二双手掌,那悲愤和疼痛是可以想象,卫紫衣似不愿他叫得太大声,以剑代指点了他七八处道,减少血,不能动也不能叫,然后才若无其事的道:“我说要留下你一条命,就一定办到,现在你相信自己的企图很愚蠢了吧!”

  说着溜了一眼不想逃走的另二人。

  “剩下你们二个,我可以给你们一个警告,我的左手剑不比右手剑慢,甚至快了那么一点。”

  卫紫衣是个左拐子,秦宝宝也是左拐子,只因从小被教导以右手为主,左手为辅,但左拐子是很难更正,长大后就成了左右皆是能手。

  这事极少人知道。

  愈少人知道愈好,必要时,可以给敌人致命的一击,甚至可以扳回颓势。

  剩下的二人,丝毫没有退却之,这是杀手的悲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于是,二双暴又狠酷的眼眸里燃烧一片血也似的人,闷声不响的朗上圈杀,冷芒本来在二人的手里闪缩,眨眼间,却宛似光一样暴泻至卫紫衣面门之前!

  银剑灿灿毫光如雷“削”声锐响,身形飞旋,漫天的剑影织成眩目的光芒任呼啸中暴卷敌人。

  幽冥大九式最残酷的一招──勾魂使者!

  一片片密密将天地窒的各式各样的光影,俱由锋利无比的剑刃所形成,锐面破空,带起的划破天际的厉啸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像千万个鬼魂在哭号!

  二名硬汉再也便不起来,身上黑色紧身衣片片飞舞,夹着细碎的血片片飞舞,哀嚎着,狂吼着,然后,一剑一个,结束他们的痛苦。

  雪白的大地,变成一片修罗场。

  不过,没关系,很快地,雪降又会掩埋这丑陋的一切。

  卫紫衣这才拿出一片细竹,吹出一声尖锐的哨声,半晌,八名紫衣儿郎飞奔而至,躬身行礼,行间,均出对现场的惊疑和不解。

  卫紫衣简短的吩咐:“我遇上刺客,死的三名拖去掩埋,受伤的那位到总坛大执法,给他疗伤,不可让他有自尽的机会。”

  八人齐声答应,其中一名注意卫紫衣的右臂:“魁首,你的伤…”

  挥挥手,卫紫衣道:“我还要上京城办事。”

  临走前,拿下矮汉的面罩,果然跟他预期的一样,是个很陌生的面孔──杀手就好比幕后英雄,本领都很强,其面貌却令人陌生。

  XXX“大哥受了伤?”

  宝宝宝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又问:“真的?”

  小头从外头得来消息,就迫不及待跑来告诉小主人,肯定的点点头:“被四个人围攻,杀了三个,留下一个现在在刑堂,魁首自己也伤了右臂。”

  秦宝宝有点生气道:“既然受伤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小头道:“听说伤的不重,魁首坚持要上京城办完事才回转。”

  秦宝宝指着小头道:“你什么都是听说的,我要的是确实的消息。”

  小头无辜道:“大家也都是听说的啊!”眼珠子转了转,秦宝宝跳起来道:“我去找他算帐,真正岂有此理,怎么可以伤害我大哥,不可原谅!”

  小头附和道:“是该好好教训那些大胆的东西。”

  有人附和,秦宝宝更坚信一切错误都在刺客身上,蹦蹦跳跳跑进刑堂,大执法一看到这小麻烦就头痛,忙道:“魁首不在这里。”

  秦宝宝尖的嗓音高八瘦:“我在我刺客算帐,让我进去看看。”

  离魂舒了一口气,道:“我以为你又来为刺客说项。”

  秦宝宝撇撇嘴,道:“是我认识的么?我不会爱找麻烦。”

  离魂道:“那就好,为了刘嫂的事,魁首很不高兴,这次你若再代为求情,魁首发起火来,不是开玩笑的。”

  “我不怕。”

  嘴上说得硬气,其实心里还是怕怕的,卫紫衣平时很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但他只要以冷硬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你,秦宝宝就知道撒娇耍赖都行不通了,更别提大发脾气。

  离魂无法,只得命人打开刑堂铜门,领他到第六号小铁囚,见到矮汉光秃着的二条手臂和萎靡的精神,秦宝宝忘了要找他算帐的事,怜悯道:“真可怜,叫他以后怎么生活。”

  离魂马上提高警觉,道:“宝宝,你不要滥用同情心,别忘了他是敌人。”

  回头瞪他一眼,秦宝宝道:“我知道,但同情一下也不可以么?”

  离魂有点受不起他的瞪眼,干笑道:“同情一下无妨,但记住不要同情太多。”

  哼了哼,秦宝宝转向矮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伤害我大哥?我大哥是好人,你们为什么不去害别人?”

  矮汉头一次抬眼正视他,立刻被这个俊美绝伦的孩子吸引住,但他说的话却引起他强烈的仇恨和不,讥剌道:“卫紫衣是你大哥?他是好人,那天底下的好人未免太多了,看看我,想想我死去的兄弟,多么残忍的暴君,天下恐怕只有你认为他是好人。”

  秦宝宝哼了哼,道:“你们不去招惹,我大哥会自动去找你们?得了吧,我都很明白,大哥极少主动去找人拼命,每次均是别人冒犯他,得他不得不动手。”

  顿了顿,又不屑道:“本来还有点可怜你,但是你自己贪财杀人,却将一切错失全推到我大哥身上,真是令人失望得很。”

  矮汉怒道:“一个娃儿懂得什么?”

  秦宝宝踱个方步,神气道:“我什么都懂,知道你是拿钱杀人的杀手,只要有人付出高价,什么人你都杀。”

  矮汉身受痛楚,没精神跟他争,哼一声,不语。

  秦宝宝出可爱的笑容:“是谁派你来杀我大哥的,你大概不知道吧?”

  矮汉不中将法,硬不开口。

  嘻嘻一笑,秦宝宝道:“谁都无所谓,反正不怕你不说,本来想教训你欺负我大哥,现在,算了,我决定不管这件事,你自己多保重,受不住酷刑时,请多斟酌保密有无价值。”

  他有时天真得让人好笑,这时故作老成的姿态,更使离魂啼笑皆非,道:“你本来就不管事的,还说得那么动听。”

  秦宝宝泛起恶作剧的笑容:“你们喜欢我管事?”

  离魂想起他每次都愈帮愈忙,忙道:“不,不,你乖乖去等魁首回来,别在这儿了。”

  秦宝宝却好象赖定了,跑去第一号囚室,问道:“你好不好?”

  刘嫂笑道:“刚才分手,现在就问我好不好?”

  撇撇嘴,秦宝宝道:“我是担心我一走,他们就来;你跟新来的那个不一样,我不希望你受酷刑。”

  刘嫂很是感激道:“如果没有这层关系,我真希望能侍奉你一辈子。”

  “好啊。”

  秦宝宝高兴道:“人相处贵在投缘,难得你能忍受我的怪癖,我跟大哥说,让我们在一起。”

  离魂泼冷水、道:“这是不可能的,魁首绝不会收留一个敌人。”

  秦宝宝辩道:“放她出来,不就是朋友了?”

  离魂狠酷的望一眼刘嫂,道:“焉知这不是她身的鬼计?什么样的人,我都见过,像她这种想攀关系以求解开制,每年都会碰上一二个,宝宝,这事你就不要管了。”

  秦宝宝道:“这怎么行,我可不爱半吊子,而且,你太偏见了。”

  离魂冷道:“是你太天真了,人家说一句好话,你就高兴,还拿她当心腹,等会魁首回来知晓,小心又闹得不愉快。”

  秦宝宝十足有信心的道:“我会好好跟大哥商量,大哥不是不明理的人。”

  离魂加上一句:“也是不惯接受别人命令的人。”

  秦宝宝鼻孔气,道:“我怎么敢命令大哥,商量一下也不成?”

  离魂苦口婆心道:“魁首不会接受你这荒谬的意见,还是不要去碰钉子也罢。”

  秦宝宝扮个鬼脸,道:“不同你争,总之,不会拜托你去求情,放心吧!”

  离魂好笑道:“也没人愿意接这烫手山芋,换成别个人为刺客求情,魁首说不定早以帮规侍候,你知道违抗魁首命令要受什么惩罚?”

  摇摇头,秦宝宝道:“大哥没有告诉我,再则那些臭规矩也不会用在我身上,所以没想到要问,大执法想告诉我什么?”

  离魂面容一肃,正经道:“违抗魁首命令,要受筋剥皮之罪。”

  秦宝宝“嗤”的笑道:“骗人,那有这么严重。”

  离魂一本正经道:“要统治一个大帮会,必须严刑重赏,魁首是一帮的龙头,违抗他好比大臣违抗皇帝的御旨,立的就是一个”威“宇,不然谁肯臣服?”

  秦宝宝吐吐小舌,道:“还好我跟大哥算私,否则这层皮恐怕在二年前就被剥得一点不剩。”

  难魂幸灾乐祸道:“你知道就好,所以还是少去惹他生气为妙。”

  秦宝宝却好象捉到把柄似的,反过来教训道:“就因为你们没有一个敢和大哥争,所以只有由我担任这不受的角色,这叫伸张正义!”

  向来少有笑容的离魂,也不笑道:“什么正义?简直是不明事理的小娃儿,难怪魁首叹气你长不大。”

  皱皱小鼻子,秦宝宝道:“大哥真的这么说?”

  离魂扳着阎王脸,道:“我不善于说谎。”

  秦宝宝不服道:“我懂得为别人设想,不表示长大了么?”

  离魂冷道:“你是为敌人着想,不是为魁首设想。”

  轻喟一声,秦宝宝道:“你与你们当家的,倒是一个鼻孔出气。”

  离魂道:“你虽已取得领主等人的同情,对魁首多少有些影响力,但我相信他们不敢明着求情,站在他们的立场,这简直是敌我不分,有背叛的嫌疑。”

  秦宝宝以白眼看人,道:“你们的规矩可真多,尤其在办事时,更显出繁文缛节一大套,这样很有意思?”

  离魂奇道:“难道魁首都未曾向你解说?”

  出回忆的神色,秦宝宝道:“有,他说这样才井然有序,那时我就发现跟少林寺有点类似,其实”井然有序“有什么意思?

  最好把事情得一团糟,大家忙得昏头转向才好玩哪!“他这一说,不由得使离魂骨悚然,回想过去几次,宝宝看人忙进忙出,自己闲着无聊,就加入动手,名为帮忙,其实是胡闹好玩,就宛如一捆很整齐的线,突然被一只猫得一团糟,不知从何理清。

  虽然事后受到卫紫衣的训斥,但他已经玩够了,心满意足之下,事事表现顺从,卫紫衣看他有“忏悔”之意︵见鬼!︶也就不太加以追究。

  就这样,秦宝宝一次又一次的恶作剧,一次又一次的低首忏悔,他的顽皮胡闹就被传扬出去,人人尽知了。

  向来胆大心细的大执法,回首往日的惨痛经验,立即在心中下个重大决定:等这个“小麻烦”一走,马上加派人手严守刑堂,铜门加重锁,只有他本身和几个亲信可以开门,至于送饭食,也由亲信开门、送入、关门,等闲不许人接近,以防这捣蛋鬼闲极无聊外加情心大发,来个“暗夜劫囚犯”到时他只有吊颈了。

  秦宝宝不理他想什么,问那矮汉道:“你四兄弟联手,只伤了我大哥右臂?”

  离魂听了不对胃口,道:“这样还不够么?”

  秦宝宝白他一眼,道:“我的意思是他四人合作只能令大哥受点小伤,本领不会太高绝,为什么还要来送死?”

  离魂狠酷道:“有人嫌命长,我们就权充黑白无常、勾魂使者。”

  秦宝宝注视矮汉的怎情,奇道:“这么被人抢白,还不会生气,不是修养特唬整,便是另有阴谋,前者我看不像,后者,又是什么阴谋?”

  不以为然地,离魂道:“你这孩子的脑子太复杂,才会长不大,他关在此绝不可能有花样好变。”

  想想也有道理,秦宝宝心中释然,哼着儿歌由刑堂,走到下岭的山口,踢雪玩儿,立刻有数名儿郎围上来,担心他突然冲下山似的。

  不理他们,秦宝宝自顾玩耍,不一会,童心大发,朝着围在四周的儿郎猛踢雪,得他们一头一脸,不住向后退,每个人的眼睛还是直勾勾盯着宝宝的举动,再一次让宝宝感受到这堂口威严的一面,及对卫紫衣绝对的忠心。

  本来他儿就不想下“子午岭”只是等着卫紫衣回来,但社中弟兄对他那份紧张兮兮的模样,起宝宝的好奇心,忖道:“在这里等跟下山等是一样,又可以趁此机会捉藏玩儿,不然平时这些人是不敢跟我一起恶作剧,趁这时候让他们表现一下,他们必定会很高兴。”

  秦宝宝一厢情愿的想着,双脚动得更快,地上雪飞,围住的儿郎不得又退几步,宝宝趁此冲下山,嘻嘻哈哈,快乐得很,大意失荆州的弟兄可愁眉苦脸,追了下去。

  走不数丈,秦宝宝就被关卡的守卫截住,喝道:“快让路!”

  守卫弟兄为首那人道:“魁首有令,不得放行。”

  眼珠子骨碌碌的砖,秦宝宝见道旁长了数株大树,上头均有积雪,选棵最大的,腾身坐在树干上,双脚晃,朝着树下的儿郎扮鬼脸,嘻笑道:“我在此观雪景,可不可以呀?”

  众人可头疼了,他在树上凉快,底下的人想走又不敢,也不可能命令他下来,只有耐着寒冷枯等。

  秦宝宝居高临下,看见二人飞奔回总坛,知道是去请示大领主,双眼朝山下望,突然大叫一声:“大哥回来了──”

  底下的人如闻雅乐,齐往下望,这时传来得意的笑声,一条白色人影趁他们转头不注意,冲下子午岭,才直呼“上当!”追了下去。

  秦宝宝经功最拿手,却故意放慢行程,很快地,又在下一个关卡被堵住。

  他一点也不着急,他不动,别人也不敢对他出手,直等到前面二批人快追到,突然向岭上冲回去,众人大惑不解,停步不追,前面的人甚至排开一条路,秦宝宝就等他们发呆这一刻,鹞子翻身,倒冲下岭,把三批人撇在后头,哈哈笑个不止,叫道:“你们又上当了,拜拜!”

  众人气急败坏的追下去,心里直咒宝宝不得好死。

  其实,想攻破这几层关卡,以秦宝宝功夫,得手的可能很小,问题是他根本不动手,别人就不敢跟他动手动脚,才会中他的诡计。

  秦宝宝一路逗着他们玩,在还没有到下一个关卡前,已眼尖看到一个黑点上来,必是黑仔无疑,表示卫紫衣要回来了,赶紧停下脚步,蹲身堆雪人,众弟兄不明所以,团团把他围住,个个气不已。

  黑点愈来愈大,卫紫衣远远看见这怪样,骑近前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不等他们告状,秦宝宝已排开众人,腾身上马,坐在卫紫衣身前,然后指着众儿郎,恶人先告状:“我跟他们玩捉藏,大哥,你手下这些人太紧张了。”

  卫紫衣见宝宝主动出狱已是一怔,闻言皱眉道:“一定是你先顽皮。”

  秦宝宝翻翻白眼,道:“大哥对我有成见,是不是?”

  卫紫衣笑了笑,道:“不,这是我的经验谈;这些弟兄的情、本事,我十分清楚,不可能肯和你玩耍,可以想象你是用诡计才能冲到这里。”

  秦宝宝撇了撇嘴,道:“听说你受伤,我想在路口等你回来,这些人就个个如临大敌,所以我就和他们捉,可惜他们不太会玩,都太紧张了。”

  哈哈一笑,卫紫衣道:“你不明言,他们只道你想偷溜下山。”

  秦宝宝抿嘴笑道:“说穿了,谁肯和我玩儿?”

  卫紫衣策动马匹,缓缓上山,秦宝宝不忘跟方才捉藏的如伴扮个鬼脸,挥手再见,真使他们哭笑不得。

  回总坛,秦宝宝非要看看卫紫衣的伤口不可,卫紫衣领受他的关怀,让宝宝扑上特制的药粉,卫紫衣问道:“你怎么想通要自动出狱?”

  秦宝宝突地眼神一亮,道:“对了,我走出来问你一件事情的。”

  卫紫衣道:“你问吧?”

  包扎好惕口,秦宝宝出烦恼之,迟疑道:“不过,说出来你可能会生气。”

  心中有所警惕,卫紫衣道:“又是关于刘嫂的?”

  秦宝宝点点头,卫紫衣起身道:“那就不必说了,你休息吧,大哥还有事,不陪你了。”

  看着卫紫衣就要走出人门,秦宝宝突然道:“原来刘嫂说的没错,你在嫉妒,嫉妒我对她好,真是小心眼儿…”

  豁然转身,卫紫衣截口道:“她这么说?”

  秦宝宝颔首道:“她说的很对,我也这么认为。”

  卫紫衣叱道:“真是岂有此理,她说的你全信,我瞧你是中了她的毒素,不许你再去看她了。”

  秦宝宝不服道:“你答应让我去看的。”

  卫紫衣强忍心中不悦,道:“已经让你看了好几天,可没答应你看一辈子。”

  秦宝宝顿足道:“你耍赖,大骗子,大哥是骗子…”

  “放肆!”

  衒紫衣叱迶:“你学的礼教,都用到那里去了?”

  秦宝宝辩道:“你做错了事,人家当然不服气。”

  卫紫衣冷笑一声,平静心情,道:“我做错了什么事?”

  秦宝宝张口结舌,卫紫衣乘胜追击,悠悠道:“没话可说,就表示你错,这次原谅你,希望你不要再干涉刘嫂的事,江湖上的恩怨,很多不是你想象中的单纯,我不愿你卷入这些是非。”

  听得卫紫衣说的坚定,秦宝宝知道很难改变他,不泫然泣,卫紫衣心中一软,把他抱入怀里,柔声道:“宝宝,刘嫂的来历绝对不单纯,再加上今刺杀大哥的四人,可见这是一连串的阴谋,在京城分社,我还得到一个消息,江湖上已经有六个帮派的首脑,先后遇刺,善化堂的堂主和华山掌门当场死亡,其余在垂死边缘…”

  秦宝宝嘴道:“大和尚叔叔呢?”

  卫紫衣笑道:“悟心大师武学修养在我之上,不会有事。”

  秦宝宝道:“为什么有人要这么做?”

  卫紫衣一本正经道:“原因有待调查,所以刘嫂和捉到的那汉子绝不能放,必要时会用酷刑,你知道江湖人的嘴都很硬;我知道你看了不舒服,因此不愿你到刑堂,你听话,嗯?”

  秦宝宝小声道:“我试探过刘嫂,她好象受迫,有很大的隐忧,大哥,你能不能给她伸辩的机会?”

  沉思一会,卫紫衣道:“只消她诚实以对,我会吩咐大执法不要太为难她。”

  秦宝宝凝视卫紫衣,道:“为何要问她,问那汉子不是一样?”

  卫紫衣严肃道:“不要太感情用事,宝宝,也许在你看来,刘嫂比较像好人,但在我们心目中,刘嫂反而此那汉子更不可原谅,明吃官粮暗为盗的人,最令我痛恨。”

  秦宝宝企图分辨:“她也不是心甘情愿的…”

  不等说完,卫紫衣截口道:“不要再讨论她的事,好不好?”

  事到如今,秦宝宝只有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

  卫紫衣趁此离去。

  这时,瑞雪大降,秦宝宝脑中运转频繁,忍不住昏昏睡,勉强回房,钻进被窝就不想再爬起来了。

  醒来太阳已仰照大地,秦宝宝赖在上,光环扫四周一眼,忖道:“怎么办呢?

  大哥很固执,不肯听我意见,我到底还管不管刘嫂的事?“一醒来又开始烦恼,对刘嫂可说是尽了心力,但又不愿半吊子,问“它”道:“你也替我想个主意呀。

  哼﹗什么意思?

  你从来不管闲事,这次是自讨苦吃,爱莫能助!

  看我一个人烦恼,你不心疼?

  哈哈…,我拍手庆祝都来不及,那有心疼之意,况且这一切全是你自找的。

  不帮算了,滚吧!

  那可不,大爷我岂是能让人招之即来,呼之即去之

  是么?哈!

  你笑什么?

  阁下死赖着不走,一定有话问我,如果我不回答,你能耐我如何?

  哈,光是你自己折磨自己就够受的,大爷我看热闹。

  没想到你跟他们一样没有同情心,算我看错你了。

  吥,你又有什么同情心?

  没有同情心的人会想救刘嫂?

  照我诊断,你正处于叛逆时期,人家说东,你就想往西,你大哥想杀刘嫂,你偏要救,故意作对,很平常的。

  胡说,我一切正常,只缘于跟刘嫂有旧,才不忍她到遭毒手,什么叛逆期,可笑!

  嗤,你大哥跟你认识在先,干嘛不帮他了?

  他一切都好,需要我帮什么?

  不与他唱反调,就是帮他。

  你真烦,我就是不愿刘嫂遭毒手。

  没办法,她咎由自取。

  所以我要你想个主意帮她。

  无法可想。

  真的?

  你大哥那关都打不通,还有什么法子可想?

  有没有法子使大哥改变主意?

  他极有主见,旁人很难动摇他的决定。

  就因为难,能想出来方能显示你的本领呀!

  我不需要这种本领,你留着自己用吧,什么人都可以招惹,你大哥那重人,还是少打交道为妙。

  真没出息!

  你有出息,到现在还半男半女?

  不谈这个。

  逃避现实的人最差劲!

  你我一体,骂我等于骂你自己。

  你存心一大早跟我不愉快?

  谁叫你见死不救?

  刘嫂死不了。

  半死不活更糟糕。

  只要她肯说真话,你大哥看在你面上,不会为难她,最好去劝她老实一点,方为上策。

  我敢保证她不肯说。

  那也由得她去了,自作自受。

  唉!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光担忧你自己,看看你的事都解决不了,还有闲情逸致关心别人,不知说你天真好?还是婆好?

  我才没有你那么自私,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

  自己尚且一塌糊涂,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

  总而言之,我认定你是坏人了。

  哈!这年头当坏人比较轻松,好人留给你这个小傻瓜去当,哈哈,拜拜!“秦宝宝愈想愈气,如果“它”是有形的,早被他捉出来打一顿。

  打个哈欠,秦宝宝决定今天赖,拉被连头蒙住,自语道:“一定要想出一个法子来。”

  小头好几次探头观望,愈看愈不对劲,轻轻呼唤,不闻回声,蹑手蹑足走近前,拉起被子,见宝宝闭住双目,脸通红,暗叫不妙,忙下楼唤人。

  秦宝宝迷糊糊之际,没心情理会小头,以被头蒙头,空气不足,才会脸通红,拉下被,几口气,又蒙住头胡思想。

  骤然,被子猛地被拉下,秦宝宝感觉有人拿手贴在他额上,才睁开半只眼,见是卫紫衣,睁眼道:“大哥在玩”郎中治病“的游戏么?”

  卫紫衣端详他一会,道:“小头来告诉我,你不舒服?”

  心思一转,秦宝宝顺水推舟,道:“她怎么知道?”

  卫紫衣焦急道:“你这孩子就爱逞强,偏要住进刑堂,这下不是自讨苦吃么?小头,请季大夫来一趟。”

  秦宝宝忙道:“不必麻烦他来,大哥忘了我也是大夫?”

  迟疑一会,卫紫衣道:“好,就怕你病中脑子不清楚,愈医愈糟。”

  翻翻白硍,秦宝宝道:“大哥总是对我没信心?好象宝宝一无是处。”

  卫紫衣知道病人都有点不正常,少与之争论,方是明智,微微一笑,道:“好吧,小神医,请开出药方,我来代笔。”

  随口念了几个无关痛的药名,卫紫衣疾笔书就,道:“你自个儿诊断是什么病?”

  秦宝宝道:“没有病,只是脑子不舒服,就不想起来。”

  卫紫衣不疑有他,把药单交给小头到季大夫那里捉药,才道:“你又想太多,才把脑子想坏了。”

  秦宝宝道:“脑子本来就是用来想事情的,只有愈想愈聪明,就不曾听闻过把脑子用坏了。”

  卫紫衣笑道:“可是你愈聪明,头愈大,身子又不长胖,难免给人头重脚轻之感,再则你很会钻牛角尖,还是不要想太多。”

  秦宝宝眨眨眼,道:“钻牛角尖是好话还是坏话?”

  怔了怔,卫紫衣道:“不是骂人的话,意思是指很简单的道理,由于想得大多,以致想偏了,把别人的好意误以为别有目的;也能解释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秦宝宝沉思不语,卫紫衣又道:“不要再想了,嗯?”

  凝望卫紫衣,秦宝宝突然道:“我想回少林寺。”

  卫紫衣闻言一震,道:“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打算?”

  秦宝宝幽幽道:“我要救刘嫂,你一定不答应,在这里看她受苦,我又不忍心,二边不讨好,不如回少林寺一段日子,等这事解决再打算。”

  卫紫衣起身踱步,道:“但是少林奇手中大小均已知晓你乃女儿身,不可能再如从前那般,回去也不能住于原来地方,回去做什么?”

  秦宝宝道:“回去看农夫种田也好。”

  卫紫衣坐于沿,认真道:“一连串的刺杀,江湖中人人自危,现在回去太危险,这样吧,到京城分社住一段日子,你可以看看人家怎样准备过年,热闹得很哩!”

  摇摇头,秦宝宝道:“我想见大和尚叔叔。”

  卫紫衣道:“想见也不急在一时,等这事平静下来,再回去也不迟,是不是?”

  秦宝宝撅嘴道:“我要大和尚叔叔,现在就要。”

  卫紫衣摸摸他额头,道:“你没问题吧,这时候到那里找悟心大师?少室山并非就在隔壁呀!”

  秦宝宝踢着被子道:“我要大和尚叔叔,我要大和尚叔叔。”

  卫紫衣耐着子道:“宝宝,不要无理取闹,你在刁难大哥了。”

  秦宝宝嘟声道:“我自己回去,又不要你送。”

  卫紫衣摇头道:“那怎么可以,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秦宝宝道:“想见也不急在一时,等这事平静下来,再回去也不迟,是不是﹖”那叫小头陪我一起回去好了。“

  卫紫衣觉得真是“岂有此理”的直摇头,通:“更糟,二个小鬼全不谙世事,你更是天真迷糊,说啥也不放人。”

  秦宝宝捶着被子,叫道:“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在这里。”

  卫紫衣抚着他面颊,柔声道:“你静一静,让大哥想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秦宝宝闭眼休息,心里暗暗偷笑:“大哥开始动摇心志了,每次我病在上,他就不忍心拒绝我的要求,只是假病也要吃药,这点最讨厌了。”

  这样欺骗卫紫衣,心中着实歉咎,但也无计可施,叹了口气。

  卫紫衣道:“小娃儿叹什縻气?”

  秦宝宝睁眼,拉着卫紫衣右手,道:“这手还疼么?”

  卫紫衣和煦笑道:“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回想以往刚出道,身受数十处刀伤,都咬牙忍了,人在江湖就是这么回事。”

  眨眨眼,秦宝宝道:“有我在身边,可以用金针止痛,大哥,我教你使用金针的法子好不好?”

  不加思索的摇首,卫紫衣道:“宁可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不用自己操劳。”

  想起来就有气,秦宝宝嗔道:“好几次你出门都不让我一起去,远水那救得了近火。”

  卫紫衣但笑不语,他知道病人都有点不可理喻,少搭理,方能明哲保身。

  小头送来早餐,秦宝宝又耍赖使刁不肯吃,卫紫衣不吃他那一套,强硬的让他吃下,宝宝子一起,又用被子蒙住头,卫紫衣悠悠道:“不吃!好,我就照刚才想出的法子去做。”

  秦宝宝出一只眼睛,道:“什么法子?”

  卫紫衣嘿嘿一笑,道:“告诉了你,只恐你又跟我唱反调,还是不说为上策。”

  秦宝宝嗔道:“大哥不可以故作神秘,我想知道是什么事。”

  卫紫衣不语,扯下被子,扶他起身,一口一口喂他吃,宝宝为了想知道秘密,只好来者不拒,又有点怀疑道:“我不会上你的当吧?”

  哈哈一笑,卫紫衣道:“你时常使人上当,偶而上一次当,又有什么关系?”

  脸色一变,秦宝宝道:“你骗人?”

  卫紫衣摇头道:“骗一个小不点,有什么意思?”

  秦宝宝叫道:“我不是小不点。”

  卫紫衣冷硬的道:“你是!”“我不是!”“是!”“不是!”卫紫衣有心逗他,道:“我认定你是,以后都叫你小不点。”

  秦宝宝气得脸通红,嗔叫道:“我不是,你叫我小不点,绝对不理你。”

  哈哈一笑,卫紫衣道:“我是大人,你是小孩,何止大一点。”

  秦宝宝反驳道:“我也会长大,不要瞧不起人”

  卫紫衣嘿嘿笑道:“什么时候?”

  说着摸摸宝宝的头,望着他稚气的面庞,又道:“小不点就是小不点,反正这是事实。”

  秦宝宝简直快被气哭了,他最讨厌人家笑他“小”卫紫衣却故意要刺,怒道:“大人欺负小孩算什么英雄好汉?”

  卫紫衣哧哧笑道:“你承认自己是小孩,等于接受自己是小不点的事实。”

  秦宝宝闪了舌头,嗔道:“大哥故意想刺我?”

  卫紫衣道:“你怎么看都还是个孩子,怎能说大哥刺你?”

  秦宝宝不服道:“我长高了呀!”

  摇头不语,卫紫衣让他吃了药睡下,才道:“方才我想了一个法子:废掉刘嫂的武功,然后放她走,一来她没有能力再跟我为难,二来你也不用再因为她而想回少林寺。”

  秦宝宝惊讶道:“她没有武功,能活下去么?”

  卫紫衣笑了:“这世上大多数的人都没有武功,一样活得很好,比如大领主夫人和三领主夫人均是弱质女,相夫教子,克尽天职,谁能说她们不快乐?”

  秦宝宝想起刘嫂曾说,即使放了她,还是会回头杀卫紫衣,因此,想保她性命,又不愿让卫紫衣受伤害,只有废了她武功一途。

  甜甜一笑,秦宝宝道:“谢谢大哥,你真好。”

  卫紫衣淡然一笑,起身道:“记住,下不为例!”

  秦宝宝笑眯了眼,等卫紫衣走后,在心中呐喊:“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刘嫂被放走,我就高兴,而且她失去武功,就没有人能强迫她回到杀手本行,说起来,也是为了她好。”

  心里一高兴,就再也睡不住,又不能在这时出门,免得被卫紫衣拆穿把戏,好在他天生就爱玩,也深懂自得其乐之道,拨开纱幔,搬下书柜上的书,丢了一地,然后坐在书推上,这一本看一页,那一本看一页,不想专心研,只是想碰运气,看能不能从书中找到新玩意的灵感。

  他的快乐常常都给你围的人带来相当的麻烦,小头进来看见一地的书,叫苦道:“宝少爷,你怎么又得一屋子糟﹖”

  秦宝宝抬眼看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拉开抽屉,摸出几锭元宝,道:“你把这些拿去给刘嫂当路费使用。”

  小颇高兴道:“魁首答应放人了?”

  神秘一笑,秦宝宝道:“没错,可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不过,大哥不许我再去看她,所以你跑一趟,我想她身上一点银渣子也没有。”

  小捧头捧着银子,高高兴兴走了。

  秦宝宝回复往日的生活,只要刘嫂安然离去,他觉得心安理得,即使有点遗憾,很快就会忘记,因为他天生就是追求快乐的人,不习惯永记感伤之事。

  XXX没有武功的刘嫂,看来比往日苍老不少,坐在一辆小马车,频频回望山顶的庞然建筑物,她知道,这一生是不可能再住进那里。

  马车渐行渐远,小心的回过身,却不免扯痛身上的伤痕,背脊和右肩是在和卫紫衣拼命之际,留下的大伤,另外昨晚还吃了一点小餐,更感到浑身不舒服了。

  小餐,在刑堂的意思是初步的供,如果再固执,紧接着就是大餐伺候了,不料,今卫紫衣突然下令废除她一身武学,命人把她送走,从头到尾,都没有见到卫紫衣出现,不然可以恳求再见秦宝宝一面。

  废除武功,对一个原本身怀绝技的人来说,不啻下了一道催命符,人在江湖,那个不有一二个敌人,没有武功,不等于给仇家一个绝好的机会?

  刘嫂脸愁容,听着车轮滚动的声音,为自己的将来发愁,多年杀手生犁,存下不少银子,但能平安活下去么?

  马车驶进京城,在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权充车夫的紫衣装束的儿郎,打开车门让刘嫂下车,冷硬的道:“大当家嘱咐送你进城,自此去从,我等不再干涉。”

  话完,倒转马头,往来路驶回。

  刘嫂但觉浑身酸痛,进客栈要了房间,决定先养好伤,再作打算。

  在柜抬放下一锭宝宝送的元宝,小二如捧财砷爷般的引她到一间上房,并含笑答应替她找来一位疗伤大夫。

  不久──敲门声惊扰了她,杀手的警惕厚使她移步到门后,站在最有利的方位,才道:

  “什么人?”

  来人即又兴奋又神秘的道:“是我马婆子,小姐要我来的。”

  一听是宝宝派来的,刘嫂不疑有他,让马婆子进房,急切的道:“他好么?要你来有什么事?”

  马婆子其实并不老,只是天生一头白发,看来比较实际年龄老上一截,这时亲热的拉着刘嫂的手,兴奋道:“他呀,十分想念你,大当家又不肯再让你们见面,只好骗大当家想来京城看热闹,现在就在含笑园的戏班子看”穆柯寨“,不过,不在台前看戏,是在后台看那些戏子画花脸,你去就能找到。”

  刘嫂疑惑道:“真的?”

  马婆子不悦道:“难道我会骗你不成?要小要去随你,我要走了。”

  刘嫂忙道:“你不一块去?”

  马婆子道:“这怎么成?我必须立即回总坛,而且含笑园你也陪他去过,戏班主应该认得你,要进后台是没问题。”

  马婆子又跟她闲谈二句,就像来时一样,很快的消失。

  刘嫂思量半晌,走出客栈,来到含笑园的戏班子,里面好不热闹,台上正是杨宗保、穆桂英正对阵锋,台下观众全摒住气息观望,谁也没有注意到多了她一个人。

  戏班主胡二爷悄悄引她进后台,所见到的和上次无异,一箱又一箱的戏服,壁上披披挂挂很多假胡子、拂尘、头套、戏服、文士帽、武生帽…没有见到想见的人,刘嫂道:

  “秦少爷呢?”

  胡二爷笑道:“他最近都没有来,你是来替他订位的?”

  刘嫂暗叫不妙,道:“没什么,我以为他在此处,所以进来看看,既然不在这,我到别的地方看看。”

  胡二爷挡住去路,笑逜:“你留在这里,也许他等会儿就来。”

  刘嫂已知道自己被骗,强自镇定,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二爷笑笑,道:“我是怕你身染重创,不堪一路奔波,所以好意留你在这里休息。”

  刘嫂喝道:“不用了,我瞧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到底什么来路?”

  胡二节始终一派笑脸,道:“你还不明白了?”

  刘嫂突然感到口干舌燥,镇定道:“你也是组织的人?”

  得意一笑,胡二爷道:“这不是很好的掩饰么?自从组织派人刺杀六帮派的兼个首脑得手,我们的生意就一天比一天好,含笑园就是其中一个联络点,只可惜你刺杀卫紫衣没有成功,不然,江湖群猴更会趋之若骛。”

  刘嫂喃喃道:“我不知道含笑园也是我们的人。”

  胡二节含笑道:“你是河南白大爷派来的,自然不知京城也有分支,白大爷曾说你算得上是组织的好手,我们原本打算你凯旋归来后,打出你的名号,让你有更多赚钱的机会,但你却令人失望,还被废掉一身武功,你还有什么用处?”

  混身一震,刘嫂道:“那马婆子也是组织派出去的杀手?”

  胡二节颔首笑道:“她是第三张王牌。”

  刘嫂冷笑道:“卫紫衣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人。”

  哈哈一笑,胡二爷道:“她如今名正言顺是秦宝宝身边的人,随时都可以找一个最有利的时间,况且她的武功比你好,经验更老道,我就不信卫紫衣能防得了每一个人。”

  刘嫂道:“那秦宝宝呢?”

  胡二爷笑道:“你对他倒关心,这在杀手是计命伤,也许就因为顾念他,你才下不了重手刘嫂受辱般的咆哮:”我从未对敌人手下留情,卫紫衣的武功非我能敌。“胡二爷道:“没关系,少你一个不嫌少,依我估计,不出二年,天下杀手尽会归纳组织里,由组织代为接洽生意,一个人想独自经营很不容易,到时,要多少个像你这样的杀手,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脸色变了变,刘嫂道:“你想杀人灭口?”

  胡二爷摇首笑道:“不是怕你漏组织的机密,而是你的失败,如果传扬出去,会影响顾客上门,只有让你消失,别人自然不会联想到你是我们的人。”

  惨然一笑,刘嫂道:“我早知道,一旦成为组织一员,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再也没有个人意愿自由。”

  胡二爷似乎永远都含着笑意:“个人的意愿自由,只会妨碍组织的发展,再则我们均是照武功高低安排生意,你自愿斗上卫紫衣,就应该有勇气承担后果。”

  刘嫂闭目道:“当然。”

  XXX刘嫂的尸身被送上“子午岭”真令卫紫衣等人惊讶之余,又百思莫解。

  致命伤是从她背后的横隔膜刺向心脏,这种杀法,谁也活不了,而且叫都叫不出来,血量很少,所以凶手本身也不会溅到血迹,是很高明的暗杀手法。

  卫紫衣派人查不出原因,只好命人掩埋,还故意不让秦宝宝知道,但是,有一个人却走风声。

  马婆子整天哭丧着脸,让宝宝看了不舒服,问道:“你牙痛?”

  马婆子道:“不是,只想到昨晚的事,就觉得伤心。”

  秦宝宝奇道:“昨晚发生什么事?”

  马婆子这才像惊觉失言的掩住口,连连道:“我不能说,给大当家晓得,会把我打入刑堂。”

  秦宝宝愈发好奇了,道:“我不告诉他,你快说给我听。”

  马婆子连连摇头,被问了几次,就是不肯说。

  秦宝宝好奇心被引起,如何肯放手,道:“好,你不说,我去问我大哥,他如果问我是谁漏消息,我便说是姓马的婆子吐吐引起我的怀疑。”

  这番恐吓很有效,马婆子忙道:“你千万不要这么做,我怕去刑堂。”

  秦宝宝安抚道:“只要老实说,什么事也没有。”

  马婆子迟疑好半晌,才道:“昨晚刘嫂被送回来,已经死了。”

  呆了呆,秦宝宝道:“死了?”

  马婆子道:“好可怜,才刚刚被放走,不久又回来,却已经由人变成冰冷的尸体,看了真吓人。”

  秦宝宝突然道:“大当家命令所有知道的守口如瓶,不给我知晓?”

  马婆子点点头,又不放心的道:“小姐千万不可以说是我说的,你答应的。”

  秦宝宝青白着脸,冷冷道:“我自然不说。”

  说完气愤填膺的找卫紫衣,在花园旁的亭子找到人,劈口道:“大哥既然放走刘嫂,为什么又要杀了她?”

  卫紫衣和张子丹、席如秀面面相觑,卫紫衣道:“我不会杀一个没有抵抗能力的人。”

  秦宝宝不信道:“既无此事,又何必隐瞒?”

  席如秀嘻嘻笑道:“道理很简单,因为你身子不适,所以魁首不愿再刺你。”

  秦宝宝撇了撇嘴,道:“刘嫂被送走后不久即遇害,谁又有这么大本事立刻知道她的行踪?”

  说来说去,就是卫紫衣的嫌疑最大。

  席如秀急道:“你这小鬼怎么可以怀疑到魁首身上?自始至终,魁首都留在”黑云楼“,根本不愿再见刘嫂一面。”

  秦宝宝更怀疑了,只有他知道卫紫衣房里有个秘密信道,如果他自秘道进出杀人,的确神不知鬼不觉。

  卫紫衣似乎看穿他心事,道:“宝宝,你过来。”

  迟疑一下,秦宝宝立刻走到卫紫衣身边,一脸的不高兴,卫紫衣道:“你说说看,刘嫂这样一个已经丧失武功的弱女质,杀不杀,有什么差别,我有必要费许多工夫去杀她么?”

  秦宝宝嘟着嘴,不作声。

  摇摇头,卫紫衣又道:“如果我真动杀心,就不怕你知道,放她离去,是一念仁慈,当然,这份仁慈是被你出来的。”

  张子丹接着道:“假使魁首暗中派人杀害,也不会再把尸身送回来,使你起疑,喑中掩埋,谁又知道世上少了刘嫂这个人?”

  秦宝宝仔细想想,有点动摇了,但心里总是不舒服,卫紫衣观察入微,牵他入座,道:

  “我就不愿再见你为她伤神,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咬咬嘴,秦宝宝道:“对不起,大哥,我不该怀疑你。”

  笑了笑,卫紫衣道:“别再把这事放在心上,人死不能复生,忘了吧!”

  席如秀趁这机会教训道:“不过你也太不象话,怎么可以怀疑魁首?”

  秦宝宝天不怕,地不怕,只把卫紫衣放在心上,见席如秀狐假虎威,哧哧一笑,道:

  “疑问、疑问!有所疑者,就要问,不对么?”

  席如秀斜睨着眼道:“现今你心中对魁首还有没有疑问?”

  秦宝宝道:“大哥素来不敢欺骗于我,应该相信他的话。”

  卫紫衣道:“是谁告诉你,刘嫂死亡这件事?”

  “是…”

  秦宝宝摇首道:“不可以说,我答应不说的。”

  卫紫衣也不再问,转向张子丹:“方才你提起最近京城有不少江湖人突然丧命,这是怎么回事?”

  慔摸胡腮子,张子丹道:“这事委实透着奇怪,若说是仇家所杀,又不像,比如汪浩然之死,曾怀疑是陆云飞所杀,但大家都知道陆云飞不是汪浩然之敌,而在案发前一天,陆云飞已离京南下,让人觉得汪浩然死得莫名其妙。”

  席如秀也不再嘻皮,道:“魁首,会不会他们的情况就如数天前的你?”

  卫紫衣道:“又是杀手?嘿!京城何时多出这许多杀手,抑是同一个人所为?”

  张子丹摇头道:“据弟兄回报,杀人手法不一,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沉思一会,卫紫衣道:“离魂那边,拷问那汉子的结果,只承认是拿钱杀人的杀手,不过,经过另一个人的转承手续,那人戴着生硬的人皮面具,不知身份来历。”

  秦宝宝一直在想刘嫂的事,突然道:“大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刘嫂有苦衷之事?

  那汉子可能和刘嫂一伙,只是他们彼此不认识,由神秘人暗中操纵一切。“微微一笑,卫紫衣道:“莫不是大执法拷问的技术退步了?不出真话?”

  席如秀哈哈笑道:“这下老鬼可神气不起来了。”

  卫紫衣啼笑皆非的盯着他望,席如秀止住笑声,道:“有什么不对,魁首?”

  卫紫衣道:“很奇怪,你和离魂二人,平专爱扯对力后腿,真个大敌当前,又能为对方拼命,十年如一,一点都不打算改变?”

  席如秀笑嘻嘻道:“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呀!”

  卫紫衣莞尔笑道:“真有你的,游戏风尘。”

  秦宝宝厨嗤笑道:“二个老顽童!”

  席如秀扳起脸道:“这叫调剂生活,跟你小顽童的胡闹大异其趣。”

  扮个鬼脸,秦宝宝道:“以嘻笑怒骂来调剂生活,可真稀奇…”

  “宝宝,不得无礼。”

  卫紫衣道:“在座的人,不长你辈,也长你岁,论批评,你不够格,你这家伙怎么不反省反省自己有多调皮?”

  吐吐小舌,秦宝宝道:“每次都是我错?”

  卫紫衣咍哈一笑,道:“没办法,你年纪小,素来又顽皮,天生就不是乖宝宝,因此每次要找犯错的人,箭头自然都指向你。”

  张子丹和席如秀都笑了,席如秀更戏谑道:“魁首说得妙,这些日子来,我等已经习惯视你为第一号嫌疑犯,你大概也习惯了吧!”

  秦宝宝也不反驳,道:“席领主的智能,素来是大家所钦佩的。”

  席如秀一怔,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膏药,谦虚道:“不敢,你也很聪明。”

  拱拱手,秦宝宝道:“比起你席大侠的大智能,我的小聪明是提也不能提。”

  席如秀只有却之不恭的接受夸赞,心中可着实莫名其妙得很。

  一本正经的转向张子丹,秦宝宝又道:“张领主的作战本领和勇猛威武,我也很佩服。”

  张子丹也莫名其妙的拱拱手,道:“不敢,不敢,自家人夸自家人,不好意思。”

  秦宝宝道:“怎么会呢,我所言均是属实,谁也无法反驳。”

  张子丹豪迈一笑,算是接受他的话。

  朝卫紫衣笑笑,秦宝宝道:“人家都说我的运气很好,才会瞎猫碰上死耗子,找到人间独一无二的好大哥,论人才有人才,钱财有钱财,讲势力是独霸一方,说武功是神化其技,谁个不说卫大当家是武林奇葩,真正的大丈夫。”

  卫紫衣哧哧笑道:“你的嘴可真甜,但我觉得你好象不怀好意。”

  撇了撇嘴,秦宝宝道:“难道大哥对自己没信心,不起我夸耀?”

  卫紫衣拱手道:“多承礼赞,但愿是诚心诚意。”

  翻了翻白眼,秦宝宝道:“我是诚心诚意的夸奖你们,而且还要真心真意的告诉诸位一个事实。”

  说到此,就吊人胃口不说了。

  席如秀看了同伴一眼,问道:“什么事实?”

  秦宝宝嘻嘻一笑,道:“跟你们比起来,我实在是微不足道,顶多犯些小错,大哥如果要找犯大错的人,应该知道要找谁了吧,哈哈…”说着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尽顽皮之

  卫紫衣等人不莞尔,席如秀道:“我们又上了你的当;就知道咧,你怎会白白夸奖人,原来是拐弯抹角把第一号嫌疑犯指向我们。”

  秦宝宝咯咯笑道:“没办法,你们武功比我高,见识比我多,因此每次要找犯错的人,箭头自然就指向你们。”

  这番话等于是卫紫衣刚才取笑他的话的翻版,惹得卫紫衣哈哈大笑,道:“小鬼头,真搞不过你,身子刚好又开始恶作剧。”

  张子丹凑上一句:“江山易移,本难改。”

  秦宝宝拿起卫紫衣的杯子喝上一口,忙又吐了出来,咋舌道:“好辣,原来是酒,真难喝。”

  卫紫衣三人不约而同轻畷一口酒,是陶醉之意,席如秀更是斜睨宝宝,得意道:“这就是大人跟小孩不同之处,我等喝酒像喝水,享受醇浓的酒香,似你这等小鬼,就只配喝汁和甜茶。”

  秦宝宝也不介意,奇道:“酒这玩意又辣又烈,入腹中似火烧,有什么好喝了。”

  张子丹大口喝酒,道:“男人大多爱喝几杯,女人总讨厌男人嘴酒气,真奇怪,明明意见不合,男人却喜欢讨老婆,女人偏要嫁丈夫,好象生下来就是要男女大战。”

  他说得一本正经,可笑坏席如秀等人,呵呵笑道:“子丹啊,是不是尊夫人又嘀咕少喝几杯?”

  张子丹无奈一笑,道:“太座的心全一个模样,尊夫人能例外?”

  席如秀不笑了,赶紧大口喝酒,道:“要喝就趁现在,那老婆子要唠叨,随她去吧!”

  卫紫衣啼笑皆非的望着这二位多年伙伴,他们的情形,他很了解,但也无能为力,轻啜一口杯中美酒,突然感觉有人盯着他看,扭头见是宝宝,笑道:“想吃什么?”

  摇摇头,秦宝宝道:“常常见到大哥喝几杯,大哥也爱喝酒?”

  卫紫衣坦然笑道:“闯江湖多年,很少见到江湖入不喝酒,不论男女,都爱喝几杯,一来人家喝酒你喝茶,显得格格不入,二来可以藉酒松弛紧迫的生活。”

  抿嘴一笑,秦宝宝天真道:“我很喜欢看大哥喝酒,请慢用,我失陪了。”

  走时朝卫紫衣袖柲一笑,蹦蹦跳跳走了。

  席如秀叹气道:“魁首运气好,他不介意你喝酒,还好象很高兴。”

  卫紫衣却在想宝宝神秘的笑容,陡地一震,失声道:“糟了,宝宝不会又想酿那捞什子猴儿酒吧!”

  猴儿酒!

  顾名思议,是猴子野酿出来的酒,据说十分香醇,后劲极强,很容易醉倒,而且极难寻出一瓶,是以十分珍贵。

  秦宝宝刚来不久,知道卫紫衣颇能喝几杯,就自酿猴儿酒,放在小书房,卫紫衣见着喝了一口,差点出来,命人拿去丢弃,给宝宝知道大哭一场,卫紫衣只好哄他后再酿酒,一定全部喝完,其实心中很怕再尝那种怪味道。

  席如秀不明所以,讶异道:“宝宝会酿猴儿酒?太好了,我也沾光尝一尝。”

  张子丹也跃跃试的样儿。

  卫紫衣心中大定,道:“如果宝宝真酿猴儿酒,一定让你们喝个够,并且告诉小家伙,我戒酒了。”

  张子丹不解道:“为什么要戒酒?”

  不怀好意的一笑,卫紫衣道:“猴儿酒每次只能酿一小瓶,你们二个喝刚刚好,我只好暂时戒酒了。”

  席如秀老狐狸一个,疑道:“魁首,咱们是老兄弟了,可不能暗算人,是不是宝宝酿的酒不堪入口?”

  卫紫衣笑而不答,几句话就巧妙的将话题再转入“杀手”之事,席如秀、张子丹深知他情,只好识相的讨论需不需去管这件事?要不要去探查为何多出许多杀手?有什么目的?

  会不会惹上“金龙社”?

  刚才有宝宝在场,卫紫衣等人怕他因“杀手”的问题,多想起刘嫂而伤感,是而藉题移转目标,这时才再讨论。

  席如秀首先奇道:“是谁告诉宝宝,刘嫂死亡的事?”

  卫紫衣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既瞒不住,就须严令宝宝周围的人不许再提这事,免得宝宝生起替刘嫂报仇之心。”

  张子丹摇头道:“替她报仇?那真是莫名其妙,一非亲人,二非本社的人,想报仇也缺少理由。”

  席如秀不以为然道:“那小鬼做事向来不按常规,他想做的,都是先做了,再考虑会不会挨骂,至于有理无理,是从来也不会去想。”

  卫紫衣失笑道:“如秀真是宝宝的知音。”

  席如秀贼笑道:“别吃醋,没人敢跟你抢,再则那小鬼的顽皮胡闹,这么大了还不改,将来大概也改不了,除了魁首,也没有人敢要。”

  卫紫衣笑骂道:“扯淡!”

  席如秀改换正经面孔:“魁首可须防范宝宝真的想替刘嫂报仇。”

  牵动一下嘴角,卫紫衣骂道:“该死,杀了人干嘛再把尸体送来,这里又不是长生店。”

  骂归骂,办法还是要想,顿了顿,又道:“与其被动的制止他去报仇,不如主动的去调查杀手的真相,宝宝就无话可说了。”

  张子丹大声道:“魁首打算去管杀手的事?有必要么?”

  卫紫衣肃然道:“不是去管,是须调查一下,以防范未然,这方圆百里是本社的大本营,突然跑出这许多杀手,不可谓不奇,况且我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张子丹道:“二次不成功,还会再来?”

  卫紫衣笑道:“就因为花了两笔钱都没有收获,对方可能不甘损失,要再孤注一掷。”

  席如秀问道:“是谁想谋杀魁首的命,而又不敢出面?”

  哈哈一笑,卫紫衣不在意道:“可难猜啰,敌人那么多,非置我于死地而又没这个本领的人,想想也不少,猜不出那个会用钱去请杀手。”

  席如秀灵光一闪,道:“请杀手要费大笔金银,魁首不妨从他们的财产估量谁会来这套。”

  卫紫衣反对道:“我不善于幻想,凡事实事求是才不会出错,事悄未有个大概轮廓,先设立”假定“,很容易步入对方的圈套,冤枉好人,令真凶逍遥法外。”

  席如秀尴尬道:“总不会跟你无冤无仇,花钱寻开心吧?”

  拍拍老伙伴肩膀,卫紫衣道:“这有赖你去调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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