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公子》情节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武侠小说
阿菊小说网
阿菊小说网 武侠小说 玄幻小说 校园小说 短篇文学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乡村小说 穿越小说 灵异小说 言情小说 经典名著 架空小说
小说排行榜 网游小说 同人小说 军事小说 耽美小说 历史小说 伦理小说 推理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都市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狮情化卻 出墙妈妈 妻心如刀 我的美母 母上攻略 禁乱之爱 我和小姨 岛国之旅 小岛狌奴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菊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扇公子  作者:东方玉 书号:43867  时间:2017/11/15  字数:17648 
上一章   第十七章 迷仙岩拜师    下一章 ( → )
这时年其武也退下,霍从云急忙跨上一步,右手在他右肩轻轻拍了一下,替他解开被截经脉,低声朝年嵩昌道:“对方使的似是截脉手法,年老哥快要少兄运一回气,方可无事。”

  薛慕兰依然左手提着连鞘长剑冷然道:“你们还有什么人要出手的?”

  柳飞燕和公孙干同时闪身掠出,但公孙干比柳飞燕抢先了一步,回身朝柳飞燕拱拱手道:“叶少快请留步,还是让兄弟先去会会他。”

  柳飞燕女扮男装,化名叶青云,所以公孙干称她“叶少侠”了。

  柳飞燕看他这么说了,只得拱手还礼,退了下去。

  公孙干右手取出魁星笔,说道:“在下向阁下领教。”

  薛慕兰目光一抬,打量着公孙干,仰首向天,傲然问道:“你就是魁星公孙干?”

  公孙干看他一副傲,好像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不觉怒笑一声道:“不错,我就是公孙干,你呢?叫什么名字?”

  薛慕兰傲然道:“你还不配问我姓名。”

  公孙干怒声道:“在下怎么不配问你?”

  薛慕兰不屑的道:“等你在我手下走得出十招,再问不迟。”

  公孙干不怒反笑,点头道:“好,好,公孙干若在你手下走不出十招,江湖上也不用走了,你发招吧!”

  薛慕兰冷冷的道:“你接着了!”左手提剑,举步朝前跨去,右手一挥,使了一记“手挥五弦”五指下垂,朝前拂出,直袭公孙干前

  她这一记欺身进招,直踏中宫,随手一拂,看去轻描淡写,根本就没把公孙干当作对手!

  公孙干右手紧握魁星笔,也并未出手,只是身形一闪,避了开去,口中喝道:“阁下怎不亮剑?”

  薛慕兰冷傲的道:“对付你魁星公孙干,我何用亮剑?”

  公孙干追随盟主,就是各大门派掌门人,也对他极为尊重,就是以他一身武功而言,造诣湛,对方居然说出对付他不用亮剑的话来,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觉双目乍睁,出两道慑人的厉芒,大笑道:“阁下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瞧瞧你不亮兵刃,如何对付公孙干?”

  口中说着,右手魁星笔一扬,身如水,使了一记“画龙点睛”朝薛慕兰双目点去。

  他在心头狂怒之下,出手辛辣无比,这招“画龙点睛”才使到一半,突然身躯一转,已经转到了薛慕兰背后,化为“毒蛇入”一点笔影疾若闪电朝她“人中”攻去。

  公孙干笔势变化已经够快,但薛慕兰比他更快,身形一闪,已是避开公孙干的攻势,右手挥起,手背朝公孙干右肩挥来,这一记不但身法飘忽,手法更是怪异!

  她使的当然又是一记截脉手法,但在场的这许多高手之中,只有霍从云一个人看得出来,这是昔年秦岭派的武功。

  秦岭派不在江湖走动已有数十年之久,是以连清尘道长都不曾看出来。

  这真是电光石火般事,公孙干发觉薛慕兰挥手拂来,要待硬接都已不及,被得只有往后跃退数尺,才算避开。自己手中空有一支魁星笔,居然一招之间就被人徒手退,他虽然避开了对方一拂之势,但却比打他一掌还要难堪,口中狂喝一声,一退即进,手腕连振,一支魁星笔上下飞舞,展开了一片快攻。

  他这回含愤出手,不但人影飞闪,围着薛慕兰团团转,身法迅快绝伦,魁星笔也随着像雨点般飞洒而出,每一点笔影,所取的都是人身非伤即死的要,委实凌厉已极!

  薛慕兰一个人就像落在一片狂风暴雨之中,被潇潇洒洒而来的笔影包围了起来,但她似是并不在意,左手握着带鞘长剑,蓝衫飘风,侧身游走,任你魁星公孙干点点笔芒在她左右前后洒落,却始终休想沾上她一点衣角。

  眨眼工夫,公孙干已经一口气攻出了十几招之多,依然丝毫无功,一时杀得起,口中又是一声大喝,点点笔影之中,双足随着连环踢出。

  他外号魁星,魁星踢斗,自然以腿功见长,他二十八记“云里腿”名闻江湖但没有人看他施展过,那是一向没有他施展的机会。

  这回他已经把箱子的本领全使出来了,但见笔影飞洒,腿风呼呼,所有的人几乎把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了。

  云里腿果然名不虚传,双腿连环飞踢,没人可以数得清他踢出了几腿,据说他腿无虚发,但一直没有踢中薛慕兰也是事实,因为这样凌厉的腿法,只要被他踢中一脚,敌人怕不骨断筋伤?

  就在他一片笔影,和纵横腿风之中,响起了薛慕兰冷冷的笑声道:“已经够了吧?”

  喝声堪堪入耳“呼”的一团人影凭空摔了出去!

  点点笔影,纵横腿影霎时消失,跌出去的人居然会是魁星公孙干,场中这许多高手,竟然没有一个人看清楚薛慕兰如何出手的。

  但有一点可以想得到,因为跌出去的公孙干,一时之间无法站得起来,那不是中了她截脉手法,还是什么?

  霍从云赶紧一个箭步,掠了过去,伸手在公孙干右腿上连拍带,拍了两掌,才解开他被截的经脉。

  公孙干站起身,一张脸涨红得像猪肝一样,朝万启岳抱抱拳道:“盟主请恕属下无能。”

  万启岳一手捋须,点着头道:“胜败兵家常事,你何必介意?”

  这下直把隐身林内的丁剑南、方如苹两人看得暗暗惊凛!

  方如苹低声道:“她武功竟会有这般高强!”

  丁剑南问道:“你自问比她如何?”

  方如苹沉道:“不知她剑法如何?如以方才这一记手法而言,只不过极快而已,也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丁剑南点头笑道:“英雄所见略同,但问题是我们有没有她这般快法?”

  方如苹低声道:“我在没有练成洗髓经以前,大概可以和她打成平手,现在嘛,真要动起手来,应该可以略胜她一筹。”

  丁剑南道:“照这样看来,我们进入仙岩去,实在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薛慕兰不过是二弟子,和她功力不相上下的人,至少也有两三个之多,咱们只能和她差不多,一旦暴了身份,就很难全身而退了。”

  方如苹道:“这叫做不入虎,焉得虎子,我们只要小心些就是了。”再说薛慕兰击败公孙干、她既不追袭,甚至连正眼也没向公孙干看上一眼,只是冷冷的道:“你们还有谁要赐教吗?”

  柳飞燕闪身而出,说道:“在下来领教领教你的剑法。”呛的一声撤出长剑。

  薛慕兰看了她一眼,依然点头道:“好,你可以发招了。”

  柳飞燕也傲然道:“你还没亮剑!”

  薛慕兰冷笑道:“有此必要吗?”

  柳飞燕也冷冷的道:“叶某是领教你剑法来的,你自然要亮出剑来,才算公平。”

  “好!”薛慕兰右手出长剑,冷哼道:“看你能在我剑下走得几招?”

  柳飞燕道你:“以为能在我剑下走得几招?”

  这两人都是易钗而弁的姑娘家,还没动手,就针锋相对,口头上就谁也不肯让步。

  薛慕兰横剑当,说道:“我已经亮了剑,你现在可以出手了。”

  柳飞燕道:“我先发就先发,你小心了!”

  这句“小心”当然不是客气话,话声出口,身形倏进,一招“飞云出岫”就卷起一片剑光,朝前推去。

  薛慕兰也不客气,右手一圈,剑势回旋,朝前攻出。

  她这一回旋,就含有化解敌招,和朝前刺出的两种功能。

  在场许多高手方才看他并未使剑,就连败了年其武,公孙干两人,自然对他的剑法特别注意。

  方如苹忽然低啊了一声,说道:“我想起来了,柳飞燕女扮男装,化名叶青云,投入江南分坛,拔在孙必显手下,那晚(指夜袭万松山庄的晚上)若是没有他们兄妹二人,江南分坛也就不至于全军覆没了!”

  言下依然大是气愤。

  丁剑南伸过手去,握住了她纤纤玉手,低声道:“如果江南分坛不全军尽没,我们就不会在一起了,说起来应该感谢霍老哥师兄妹才对呢!”

  方如苹道:“你呀,总是帮着她说话。”

  丁剑南低笑道:“事实也是如此!”

  方如苹道:“快别说啦,我们要看看薛慕兰使剑的路数才是!”这几句话的工夫,场中两人已经各展剑法,打得极为烈!

  薛慕兰剑势开阖,宛如鱼龙曼衍,漾起八九道剑光,长短参差,倏忽变化,虚实难辩,快捷凌厉兼而有之!

  柳飞燕剑势也不弱,一柄长剑使得寒芒动,像银蛇般闪,不论对方八九道剑光,刺向哪里她都不失毫厘,记记接了下来。

  这一阵工夫,当当锵锵之声,不绝于耳!

  方如苹道:“她使的这是什么剑法?八九道剑影,竟然没有一道是幻影!”

  丁剑南紧握着她的手,攒眉道:“你看出来了没有,柳姑娘虽然每一剑都接下了,但薛慕兰剑剑辛辣,一片攻势,柳姑娘却是退处守势,没有还手的机会,时间稍长,只怕非落败不可!”

  方如苹道:“你这样关心她,怎不身而出,英雄救美,最容易搏得美人的芳心了。”

  丁剑南笑道:“你说到那里去了?”

  方如苹道:“我说的是真话呀,看你心里有多着急,手掌心都渗出汗来了。”

  正说之间,突听一声清叱,柳飞燕划起一片金风,剑光大盛,震开薛慕兰八九道剑光,借势反击,一剑接一剑,连绵而上,愈攻愈急。

  这回柳飞燕使出了看家本领,人剑几乎连成一体,剑光如波涛汹涌,步步紧迫,把薛慕兰得连退了三步。

  方如苹低笑道:“现在你可以放心了。”

  丁剑南摇着头道:“你也是剑术大行家,怎么看不出来?柳姑娘的剑势,本以轻灵为主,轻灵,则气势有余,可以经久不衰,她应该以守待攻,不该躁进,她这种全力进击,对付弱手,可以一举克敌,但薛慕兰和她在伯仲之间,这一击如果不能得手,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反而予人以可乘之机。”

  方如苹不觉点头道:“你说的果然大有道理,但薛幕兰若是接不下来,她不就胜了吗?”

  丁剑南道:“薛慕兰未必会落败。”

  薛慕兰在连退了三步之后,果然立还颜色,长剑横推出,这一剑原极普通,但剑势甫出,匹练陡现,化作一道丈许宽的剑光,直朝柳飞燕攻去的剑光飞卷而出。

  柳飞燕真如丁南剑所说,一鼓作气,攻势已经到了“再而衰”的时候,当然不敢和她硬接,突然双足一点,纵身飞起一丈四五尺高,挥动长剑,幻起一片光影,朝薛慕兰当头洒落。

  丁剑南睁目道:“糟了!”

  方如苹道:“你干么大惊小怪,柳姑娘这一招使得不错呀!”

  丁剑南道:“这一招对任何人都可以,但对薛慕兰使不得。”

  方如苹道:“为什么?”

  为什么?答案已经出来了,但见薛慕兰冷哼一声,长剑圈动,把平推出动的剑光一收,迅即朝上劈去。

  这一记凌空发剑,剑势乍发,突然在空中爆散出九道强烈的银光,势如长虹贯,电掣而上。

  柳姑娘身起空中,不比平地,九道剑光从下而上,不易接得住,只要接不住一道,你非被剑光斩不可。

  就在此时,但见一道人影疾逾鹰隼,凌空飞起,一把抓住柳飞燕,又腾空飞了回去。

  丁剑南、方如苹练成“洗髓经”目力特强,自然看得清楚,其余的人,被薛慕兰九道强烈银光,照得耀目生花,那里看得出来?

  方如苹低啊一声道:“这会是谁,竟有如此高明的轻功!”

  丁剑南道:“除了崆峒飞云霍老哥,还会有谁?”

  薛慕兰发出九道剑光,因为银光强烈,连她也设看清楚身凌半空的柳飞燕已经被人救走,仰首向天,直等剑光使老,依然没有接触,心中暗暗奇怪,长剑一收,凝目看去,星河耿耿,那有柳飞燕的人影?

  这一惊非同小可,因为敌人既已无声无息的飞落,可能就落到她身后,发剑袭来,急忙一个轻旋,转了过去,身后也不见敌人踪影!

  突听有人大笑一声道:“姑娘好剑法,老朽不自量力,要向姑娘讨教几招。””

  随着话声,走出一个紫脸浓眉,年在五十以上的蓝褂老者来。

  这人正是刚以极快身法凌空把柳飞燕救下来的崆峒飞云霍从云。

  薛慕兰被他这声“姑娘”叫得不脸上一热,沉下脸,目注霍从云问道:“你是什么人?”

  万启岳没想到连败年其武、公孙干的会是一个姑娘家,心头微微一凛,忖道:此女会是何人门下,竟有如此高明的身手?

  霍从云含笑道:“老朽盖大鹏…”

  话声甫落,突见一道人影飞驰而来,好快的身法,不过转眼工夫,就已到了面前。

  那是一个锦袍佩剑的年轻人,看去约莫二十二三岁,脸型瘦削,生得浓眉朗目,神情倨傲,目光一掠众人,冷冷的道:“二师妹,这些是什么人,胆敢在这里滋事?”

  薛慕兰、卓云和连忙躬身道:“大师兄来得正好,他们之中有武林盟主万启岳、形意、白鹤两派掌门人,还有武当的清尘道人…”

  ‘哈哈!”锦袍青年仰首向天发出一声长笑,说道:“好极,这些人平请还请不到,今晚居然不请自来,全都自己送上门来了!”

  霍从云冷冷说道:“自己送上门来,门在那里?”

  锦袍青年偏头问道:“这人是谁?”

  薛慕兰道:“他自称盖大鹏,正要和小妹比较比较。”

  锦袍青年道:“你们不是还带来了两个人吗?师傅叫你们快些回去,这些人自有愚兄料理。”

  薛慕兰道:“还有两人寄住在太子庙,我们约好了明天一早上山的。”

  锦袍青年道:“那也好。”

  霍从云呵呵笑道:“咱们本来只逮到了两个,如今又多了一个了。”

  锦袍青年目注一注,喝道:“你说什么?”

  霍从云道:“连你不是三个吗?你们今晚来了,就未必走得了,依老朽看,你们只有两条路可行。”

  锦袍青年道:“哪两条路?”

  霍从云道:“第一、你们三个束手就缚,带我们去见你们师傅。第二,不愿束手就擒,也不妨放手一搏,不过依老朽看,今晚你们大概是没有机会全身而退的了。”

  锦袍青年道:“在下走的是第三条路。”

  霍从云道:“第三条路怎么走法?”

  锦袍青年道:“在下可以带你们去见师尊,但必须先点了你们三处道。”

  霍从云道:“那是说咱们是会败在阁下手下?”

  锦袍青年傲然道:“难道你们还会有胜算吗?”

  霍从云大笑道:“阁下可要试试?”

  “慢点!”锦袍青年一摆手道:“你退下去,叫万启岳来。”

  这话的口气,是说霍从云没资格和他动手了。

  霍从云双目神光暴,大笑道:“阁下轻轻年纪,口气够大了,以我的身份,应该和你师傅动手,你还不够格呢,以你来说已经是破格相从了,不过老夫可以恕你年幼无知,你要和万盟主动手,自然可以,那也要先胜得了老朽。”

  锦袍青年脸色微变,浓眉一挑,冷然道:“无知匹夫,胜你何难?”

  说话之时,脸上微现紫气,目中也出浓浓的杀机!

  霍从云眼看锦袍青年脸现紫气,他被对方这句“无知匹夫”骂得心头不觉有火,心中暗道:原来他练的是紫煞神功,紫煞神功又何足道哉?一面点头道:“很好,阁下那就使几招给老朽瞧瞧!”

  锦袍青年沉哼一声道:“接招!”双掌一合即分,朝前拍出。

  这一掌之势,立见颜色,他直竖推出的双掌,掌心已经赫然现出一片暗红之

  霍从云暗道:果然是紫煞掌,但紫煞掌练到十二成,整只手掌都会呈紫,他仅掌心发紫,才不过五成功力而已!

  心念一动,口中狂笑一声,双手一抬,朝前着对方以掌推出去。

  清尘道长见多识广,自然也已看出锦袍青年练的是“紫煞掌”了,心中暗暗一惊,忖道:霍施主不会不认识紫煞掌,如何还和他硬接?

  要知紫煞掌,乃是五种煞掌中最厉害的一种,击中人身,七必死,无药可救。(五种煞掌,分为紫、白、赤、青、黑,以紫煞掌为首)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但听“啪”“啪”两声,四掌击,霍从云站立如故,锦袍青年却被推得双脚离地,一个人原式不动,被震出去五尺多远。

  原来霍从云看出锦袍青年练的紫煞掌,不过五成左右。

  他经验老到,自己“出云掌”已有十二成火候,出手之际,早已功运双掌“出云掌”顾名思义,掌力出手,内劲就会像飞云出岫,他这一功运双掌,内劲早已透出掌心,足有数寸,纵然双掌击,紫煞掌力也碰不到他的掌心,这可以说是完全是以经验和功力胜敌,是以只能把对方推出,无法伤得了对方。

  却说霍从云把锦袍青年震退出五尺以外,立即双掌一收,呵呵笑道:“年轻人,你紫煞掌不过五成功力左右,就口发狂言,依老朽相劝,你回去再练上十年,再行走江湖不迟。”

  锦袍青年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一张瘦削脸气得煞白,锵的一声掣剑出手,正待开口!

  突听远处已传来了一缕袅袅箫声!

  这一缕箫声,好象来自天上,也好象是因风传来,但你如果再仔细一听,又好象来自四面八方,不可捉摸!

  箫声不太大,但每一个人都清晰入耳,悠扬顿挫,柔美悦耳。

  在初听到箫声的时候,大家都是老江湖,心头自然暗存警惕,觉得这箫声来得古怪,但等到箫声入耳,觉得它声调异常柔美,就渐渐被它所吸引,进入忘我之境。陶然自得,怡然自乐!

  那锦袍青年正待拨剑而起,听到箫声,他脸上不觉有了喜,立即返剑入鞘,迅速后退,和薛慕兰,卓云和站到了一起,好像这一瞬间,他忽然置身事外,静以观变。

  隐身树林中的丁剑南、方如苹眼看正在和锦袍青年动手的霍从云忽然住手,仰首向天,怔怔出神。

  不,像这样怔怔出神的,并不止他一个,所有在场之人,除了锦袍青年、薛慕兰、卓云和三人之外,诸如万启岳、清尘道长等人莫不一个个仰天向天,作出聆听之状,大有悠然出神,浑然忘我之概!一时看得两人心中大奇!

  方如苹低声道:“大哥,你看出来了没有,他们这些人,怎么会在一瞬间都变得失魂落魄一般?”

  丁剑南道:“他们好像在聆听那一缕箫声!”

  方如苹道:“箫声并没有古怪呀,我们不是也听到了?要是那锦袍青年在这时候出手,每人被他刺上一个血窟窿,还一无所觉呢!”

  丁剑南听得矍然一惊,说道:“你说得不错,如苹,那锦袍青年和薛慕兰两人如果拔剑出手,我们说不得也只好立时出手拦阻了。”

  方如苹道:“这一来,我们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丁剑南道:“你应该知道,这些人如果被杀,事情就会不可收拾!”

  方如苹柔顺的道:“好吧!你既然这么说了,我自然是听你的了!”

  两人一面说话,一面目注林外,严神戒备,但锦袍青年和薛慕兰两人,只是站在一起,似无出手之意。

  箫声依然悠悠扬扬的传来,丁剑南聆听了一回,实在听不出箫声有何异处?奇道:“这一缕箫声并无异处,何以他们都似着了一般,实在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方如苹沉道:“这箫声一定有着古怪,不然这些人怎么会…哦,对了,他们的地方叫仙岩,会不会和这箫声有关?”

  “很有可能!”丁剑南道:“但我们…”

  刚说到这里,突听远处传来一阵嘻嘻呵呵哈哈的大笑。

  笑声来得太突兀,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初时只闻隐隐的嘻嘻哈哈之声,但等到入耳之际,就像逐渐接近,愈近就愈响,刹那之间,笑声盈耳,四面八方俱是嘻嘻哈哈之声,就像雷乍发,震得人耳聋嗡嗡不绝,把那箫声盖了过去。

  也就在此时,本来怔立当场的众人,也在这一刹那间惊醒过来,脸上不期而然浮现出惊诧之

  霍从云、万启岳、清尘道长等人究竟功力深厚,这一瞬间已然惊觉自己等人刚才已被箫声所,幸有一个武功高不可测的人,及时以笑声把自己从境中震醒过来!

  这时万启岳耳边突然响起一缕极细的沙哑声音:“你们还不快退,再迟小老儿的喉咙就要笑破了。”

  万启岳一怔,急忙朝大家挥着手道:“咱们快退,再迟就来不及了。”

  这句话,他以数十年修为的内力出,如在平时,足可传出一里以外,但此时笑声盈耳,大家也只隐约可闻,不过看他挥着手说话,自可料到必有缘故,也就迅速集合在一起。

  万启岳又朝大家说了一遍,就纷纷纵身掠起,十数条人影,去势极快片刻工夫就走得一个不剩,只留下七个和尚道受制,静静的站在那里。

  笑声乍歇,箫声也不知何时停住,山坡间立时静得不闻半点气息!

  锦袍青年怒容面,气怒的道:“这笑的不知是什么人,万启岳等人明明已被仙曲所制,却被这厮破坏了!”

  话声甫落,突听耳边响起一个极细的声音嘻嘻一笑道:“这厮就是小老儿!”

  锦袍青年一手按剑,回头喝道:“你是何人?”

  薛慕兰奇道:“大师兄在和谁说话?”

  锦袍青年道:“方才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话声未完,只听耳边又响起那极细的笑声说道:“小老儿是谁,回去问你师傅吧!”

  锦袍青年听得变了脸色,说道:“二师妹,你去把他们道解开就回去,愚兄要先走一步了。”

  说完,双脚一顿,一道人影去势如箭,而去。

  薛慕兰、卓云和二人走近七个和尚身边,解开了他们受制的道。

  薛慕兰挥挥手道:“走!”

  几条人影同时掠起,奔行而去。

  丁剑南低声道:“仙曲,那箫声果然是仙曲。”

  方如苹道:“但我们怎么会没事的呢?”

  只听身后响起一个尖沙声音说道:“你们真的没被仙曲住?”

  丁剑南大吃一惊,和方如苹几乎同时以极快身法转过身去,目光一注,那有什么人影?

  方如苹道:“大哥也听到了?”

  丁剑南道:“此人好快的身法,在咱们身后说话,咱们居然连他影子也没看到。”

  “嘻嘻!”有人在头顶笑道:“小老儿躲在树上又不在你们身后,你们怎么会看得到?”

  丁剑南、方如苹急忙抬头望去,只见头顶枝叶一阵动,拨开枝叶探下一颗头来!

  丁剑南一眼就认出那不是用树叶引着自己上小山,后来又在酒楼上把阎老九灌醉的小老头还有谁来?他嘻开了嘴,一股酒气直下来,还在朝两人霎着眼呢。

  方如苹叫道:“老人家…”

  瘦小老头道:“我不是老人家,我是老哥哥,嘻嘻,你们会不怕仙曲,那就去得!”

  活声一落,探下来的头,又朝枝叶间缩了回去。

  方如苹又道:“老人家,你请下来…”

  树叶间响起瘦小老头的声音,说道:“小老儿已经走啦!”

  他人明明就在树上,却说他已经走了。

  但丁剑南耳中,果然听到一丝极轻微的风声,飘然远去,这就说道:“这位老人家果然走了,我们也赶快回去吧!”

  第二天清晨四人继续上路,丁剑南因发生了昨晚一场事,对沿途景物,就更加特别留意起来,准备退出仙岩时,不致失路径。

  从太子庙进入山区,这是皖山脉和大别山脉的涯处,山重岭复,一层又一层的高山峻岭,愈来愈见荒僻,几乎樵采绝迹,人迹不到,虽在大白天,隔涧虎啸,隔林猿啼,还不时传来一两声怪鸟的鸣声,使人会油生怖意。

  四匹马就走在连羊肠小道也没有的山脚下,盘山而行。

  一行四人,以薛慕兰为首,也由她一骑当先,走在前面领路,中午时分,她在一片松林前面停了下来,回头说道:“咱们已经走了一个上午,在这里歇息一会再走不迟。”

  说着就翻身下马,把马僵一圈,挂到鞍上,任马自去沿着山溪吃草。

  丁剑南三人也相继下马,任马自去。

  卓云和取下一包食物,走近一方大石,打开纸包,说道:“丁兄、方兄,大家一起坐下来吃了。”

  这里敢情是他们出入山区打尖的地方,中间一方平整的大石,四面围着四五块尺许高的石凳,正好容四五个人坐下来。

  四人围着大石坐下,纸包中有馒头、酱、卤蛋、烧、豆干等,大家吃了个,又去溪边掬着水喝了几口。

  薛慕兰一双俏眼盈盈如水,望着丁剑南,说道:“丁兄、方兄,我昨天和你们说的话,都别忘了,再进去,以后说话千万小心,尤其在家师面前,她老人家问你们什么,你们就答什么,没有问你们,就不可多说,更不可出言询问,你们有什么事要问,除和我和四师弟,不可向别人询问,这两点,务必记住。”

  丁剑南感激的道:“薛兄如此关爱,在下兄弟自当谨记,薛兄只管放心。”

  薛慕兰脸上微微一红,点头道:“我知道二位处事谨慎,只是这是仙岩的规矩,从今以后,我们是同门师兄弟了,我不得不和你们说清楚,因为二位是我和四师弟引进来的,万一有了差错,我和四师弟也要受到处分。”

  方如苹道:“我和表哥决不会连累二位的。”

  薛慕兰笑了笑道:“我对丁兄二位的为人如果不清楚,还会引进师门来吗?”她看看天色说道:“我们已经休息了一会,可以上路啦!”说完,撮口发出一声口哨,她那匹马听到口哨,立即奔了过来,其他三匹马也一起跟了过去。四人跨上马鞍,仍由薛慕兰在前,一路往山中进发。

  行了约莫十来里路,到了一处谷口,两边是数十丈高的壁立石崖,有如门户一般,进入谷口,是一条仅容一骑的谷道,左边高峰天,峭壁如削,右首一道溪水,水势湍急,奔腾而下,四匹马就沿着左首壁下而行,下临千丈,极为险峻。

  这样又走了一二里光景,前面地势豁然开朗,一片百亩大的草坪,正有数十马匹散处在草坪上啃草,四周群峰围绕,山麓间盖着一二十间草寮。

  丁剑南心想:莫非这里是仙岩了?

  薛慕兰已经翻身下马。后面三人也相继下马。薛幕兰说道:“丁兄、方兄,我们马匹就留在这里好了,你们随我来。”说完就走在前面领路。

  丁剑南等三人跟着她身后,越过横跨两岸十余丈长一原本搭架的木桥,循着一条蛇蜒小径,之字形朝上走去。没一段山路,草长过人,就像走在绿色的夹道之中,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丁剑南处处留心,也只发现有许多岔路弯弯转转的走着,如果没有薛慕兰在前领路,准会走了路。

  这样足足走了半个时辰光景,很可能已经越过一二座山峰的山,等到薛慕兰停下身来,已经到了一处突岩之下。

  她转身道:“丁兄随我进去。”双手分开及人长草,身形一侧,低头朝里面跨入。

  丁剑南跟着她低头跨入,原来这草丛中间是一个窟,口只有半人来高,必须弯着才能走入。

  他后面是卓云和,再后面是方如苹,自有卓云和会招呼。进入石窟,眼前一片黝黑,走了四五步,才算可以直起来。

  丁剑南练成“达摩洗髓经”自可看得清楚,这座石窟,里面足有十数丈方圆,到处石累累,不似有人居住,心中不暗暗狐疑!

  薛慕兰笔直往里行去,一直走到里首,才站定下来,说道:“现在我们要往上跃起,约莫有两丈来高,你上得去吗?”

  丁剑南道:两丈高还可以。”

  薛慕兰道:“那好,你先上去,你听我招呼再上来。”

  说完,双足一点,身形嗖的凌空直拨而起,一闪便自不见,接着只听她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丁兄,你可以上来了,只是要小心些,当心额头撞上山石。”

  接着但听“嚓”的一声,二丈高的崖上亮起了一点火光。

  其实丁剑南目能视夜,纵然没有火花,也看得清楚,口中答应一声:“在下来了。”

  双足一点,纵身朝石崖上跃去,他不愿在她面前炫武功,只跃起两丈来高,正好纵到崖上。

  薛慕兰赶紧一把握住他手臂,往里一拉,说道:“站进来些。”

  她这一拉,两个身子几乎贴在一起了,丁剑南慌忙站住。

  薛慕兰呼的一声吹熄了火筒,眼前登时恢复了一片漆黑。

  丁剑南只见她一双盈盈目光,出情意绵绵,说道:“这里不准点燃灯火的,我是怕你看不见,才打亮了火筒,再进去,就不能再亮火筒了,你路径不,只要拉着我的手走就好。”

  丁剑南问道:“他们呢?”

  薛慕兰笑道:“方兄自有四师弟领路的,要不是这条路不好走,也用不着—个带一个了。”

  说着果然伸出手来,拉住了丁剑南的手,一面说道:“这条路很仄,走得小心些,别碰破了头。”一面牵着丁剑南的手,举步朝上行去。

  丁剑南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目能夜视,只好由她牵着手走,口中说得:“多谢薛兄。”

  薛慕兰幽幽的道:“换了旁人,我才不会用手拉他呢!”

  丁剑南柔荑入握,但觉薛慕兰的玉手柔若无骨,软滑如玉,敢情她还是第一次和男人接触,好像触电一般,全身轻微的颤抖。

  接着身后又亮起火光,卓云和在招呼着方如苹上来。

  丁剑南一面跟着薛慕兰走去,一面运足目力,朝四周打量,但见这是一条天然的山,一路行去,果然极为仄,有几处还须侧着身子收腹,才能通过,而且脚下也石累累,高低不平。

  薛慕兰走在前面,不时的提醒着他,这一脚要踩高些,那一脚落脚之处,是在突出的石笋上,这里石壁上有一块尖锐的石头,会划破衣衫,前面—步,头要低点,才不会碰上,她从小走惯了,闭着眼睛都说得出来,但也显示出对他特别关切。

  其实丁剑南不用她说,也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却暗暗奇怪:她们怎么会住在这样黝黑的石窟里?

  薛慕兰因丁剑南初来,路径不,是以走得极慢,后面两人和他们相距不远,也一路跟着走来。

  这条石少说也有数十丈深,四人足足走了一顿饭的工夫,这才算通过,走出石,地势就开朗了不少,当然还在石窟之中,那是山腹间一条较宽的甬道,地上也平整很多了。

  薛慕兰依然牵着他的手,并未停步,走完甬道,前面是一个圆形的石门。

  薛慕兰刚走进口,只听里面响起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喝道:“来的是什么人?”

  薛慕兰躬身答道:“右使二号薛慕兰,四号卓云和,奉师尊之命,带来丁南强、方仲平二人,参见师尊去的。”

  只听那苍老声音道:“进去吧!”

  薛慕兰回头道:“丁兄随我来。”举步朝圆门中走入,里面依然是一条甬道,一路行去。

  丁剑南凝目看去,圆门内右侧似是有着一间黝黑的石室,却不见有人,身后卓云和、方如苹也紧跟着走来。

  这条南道不过四五丈远近,便到尽头,就在此时,但听一阵隆隆轻响,甬道尽头处的地面上,出一个长方形的窟窿。

  薛慕兰道:“你们随我下去。”举步跨下。

  丁剑南早已看出那窟窿下面有着一条石级。等四人走下石级,头上又响起一阵隆隆震动,已被一方大石掩了下来。

  这道石级,少说也有三四百级之多,走到底下几级,已经隐隐可以看到天光。

  石级尽头,离前面不远,果然有一个圆形的门,天光照,眼前顿时大亮!

  薛慕兰道:“到了,你们随我出去。”

  跨出圆形门,但觉天风徐来,白云舒卷,令人精神为之一

  丁剑南暗暗哦了一声:原来自己四人,穿过一座山腹,才到这里的。

  石门外是群山环抱的一片山谷,树林葱郁,看去占地极广,敢情除了方才来的一条山腹秘径,别无通路,这当真是一处比桃花源还要隐秘的世外仙境。

  只是一眼望去,除了一片原始森林,什么也看不到,心中觉得奇怪,但因薛慕兰一再叮嘱,到了里面,不可随便发问,自然不好开口。

  仍由薛慕兰领路,举步朝树林中间走去,大家跟着她跨入林中,走了四五步,才看到树林中间有一条黄泥铺成的小径,一路通行过去。

  丁剑南留心细看,除了自己走的这条小径之外,两边森林似乎黑沉沉的冒着烟雾,一点也看不清楚,任你如何运足目力,还是模糊不清,心中不由大为惊奇,暗自忖道:这些树林,都是原始树林,怎么会布置成奇门阵势的呢?

  要知他师父太岳山人原是五行门的掌门,对八卦易理和五行生克之学,自然极为博,也自然会对唯一的传人,倾囊相授。这些奇门阵势自然难不倒丁剑南,一路行来,经他仔细观察,心中又感到十分惊奇!

  这一座占地极广的原始森林,摆设的竟然是师父和自己讲过的阵法中最奥的“颠倒奇门阵法”!

  要把偌大—片山谷,用原有的森林,布置陈法,这要多少时间,多少人力?

  不多一回,来至一座小山脚下,这是山谷的中心,小山上同样古木参天,一片苍翠,一座精致的楼宇,背山而起。

  四人走到楼字前面,薛慕兰脚下一停,回头说道:“你们随我进去。”

  领着三人进入玄关,来至一间小客室中,才抬抬手道:“丁兄、方兄请在这里稍坐,我们进去察明师尊,再来相请。”

  丁剑南道:“二位只管请便。”

  薛慕兰、卓云和没再说话,转身匆匆往里行去。

  丁剑南、方如苹就在椅上坐了下来。

  先前只当两人进去通报,很快就会出来,那知等了足足一顿饭的工夫,依然不见二人出来招呼。他们在路上的时候,薛慕兰已经一再叮嘱,到了里面,不可随便说话,是以只是静静的坐着等候,不敢交谈。

  这样又过了一刻工夫之久,才听门口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走进一个身穿绿色衣裙的少女。

  这姑娘看去不过十五六岁,生得眉目如画,秀发披肩,目光朝两人一转,轻启樱,说道:“你们就是丁南强、方仲平了,谷主请你们进去。”

  丁剑南站起身,抱抱拳道:“有劳姑娘带路。”

  绿衣少女很快转身,说道:“二位请随我来。”

  走出小客厅,是一条走廊,两人随着绿衣少女身后。穿廊而行,一会工夫就到了后进。

  这是一个宽敞的花圃,种着许多不知名的奇花异卉,嫣红姹紫,花气袭人。两边走廊围以雕栏,面五栋楼宇,画栋雕粱,极为富丽。

  绿衣少女领着二人从花园中间一条铺着紫石的花径来至阶前,跨上石阶,走人中间一间客厅,一直来至东首一间门口,才脚下一停,躬身说道:“启禀谷主,丁南强、方仲平来了。”

  只听门内响起另一个少女声音说道:“叫他们进来。”

  绿衣少女立即跨上一步,打起门帘,说道:“二位请进。”

  丁剑南、方如苹低头跨入室内。敢情这里是“谷主”日常的起居室,略呈长方,室中摆设精致,上首有一座楼花轩门,中间垂着一道珠帘。

  珠帘里面,放一把雕花锦椅,椅上隐绰坐着一个妇人,妇人身后还伺立了三四个绿衣少女,因隔着一道珠帘,看不真切,丁剑南也不敢凝目去看,只是一瞥间的事。

  帘外下首垂手站立着薛慕兰、卓云和二人,神色极为恭敬。

  这倒有点像垂帘听政的皇太后。

  两人刚一进门,就听薛慕兰说道:“丁兄、方兄快过来拜见师尊。”

  丁剑南、方如苹慌忙走上两步,一齐跪拜下去,说道:“第子丁南强、方仲平一同叩见谷主。”

  还没有拜师之前,自然不能称师尊了。

  帘内出两道寒电似的眼神,盯注着两人,响起一个老妇人的声音说道:“起来。”

  两人依言站起,退到边上,自然也不敢抬头去看。

  帘内老妇声音又道:“你们可是九宫门的弟子?”

  他们身上佩的剑,镌有九宫门标志,谁都可以一眼看得出来。

  丁剑南道:“不知道。”

  老妇声音又道:“你们师父是谁?”

  丁剑南道:“弟子兄弟的师傅是一位道人,住在茅蓬里面。是有一次我们跟先父上山去遇到的,师傅说弟子二人资质不错,要收我们做徒弟,先父看他相貌古朴,颇有道气,就要我们拜他为师,后来每隔几天,就到山上茅蓬里去找他,师傅就教我们武功和练气的法门,这样过了几年,有一次,师傅送了弟子两人每人一口长剑,过几天再去,师傅已经不在了,后来就一直没有再见过他老人家,不知道他老人家的道号。”

  老妇声音道:“你们也没问过他?”

  丁剑南道:“弟子两人也问过几次,师傅总是笑而不答。”

  老妇声音又道:“你们在什么山上学艺的。”

  丁剑南道:“九真山。”

  老妇声音道:“前后学了几年?”

  丁剑南道:“五年多。”

  老妇声音道:“你们练了些什么?”

  丁剑南道:“掌法和剑法。”

  老妇声音又道:“你们练过几年内功?”

  丁剑南道:“如今算起来快六七年了。”

  话声方出,突觉一股无形内力无声无息的推来。

  丁剑南吃了一惊,他不敢抗拒,口中故意“哦”了一声,上身往后一仰,登登的退下了四五步。

  方如苹自然也察觉了,跟着往后连退,她看大哥退了四五步,自己就多退了一步,两人才站住椿,脸上也故意装出吃惊模样。

  站在下首的薛慕兰、卓云和也不觉吃了一惊,但却不敢作声。

  老妇声音又道:“很好,你们练了七八年内功,倒也已有四五成火候。”

  丁剑南连忙惶恐的道:“弟子每晚勤练,只是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进步。”

  老妇声音道:“你们想投到我们下来吗?”

  丁剑南躬身道:“弟子二人,外出求访名师,蒙薛兄、卓兄不弃,答应引至谷主门下,只不知谷主肯不肯收录?”

  方如苹却扑的跪了下去,叩头道:“弟子和表哥求访名师已经很久了,只是没有机缘遇得像谷主这样的名师,还望谷主垂怜,弟子一片求师之心,破格录取,弟子感激不尽。”

  丁剑南看表弟跪下去了,也连忙跪下,叩头道:“表弟说的是实情,弟子两人一心访求名师,苦于无人接引,弟子两人向道心虔,还望谷主开恩,俯允所请。

  “起来。”老妇声音笑道:“你们两人资质果然不错,武功也有相当根基,好,老身答应你们…”

  丁剑南、方如苹大喜过望,连连叩头道:“师傅在上,弟子给你叩头。”

  直到此时,薛慕兰、卓云和才算放下心,脸上不期而然有了喜

  老妇声音道:“你们先起来,拜师那有这么简单?你们先住下来,老身会代他们考核过你们武功之后,自会有人传你们武功,拜师之事,要艺下山才举行。”

  说到这里,接着道:“慕兰,你去给他们安排住处,明天,带他们去见见常长老。”

  薛慕兰躬身道:“弟子遵命。”一面朝两人道:“丁兄二位随我来。”转身往外走去。

  丁剑南、方如苹隔着珠帘,躬身道:“弟子告退。”恭恭敬敬后退了几步,才转过身跟着薛慕兰退出。

  丁剑南对这位隐身珠帘之内的谷主,有一种神秘之感,从他们诡秘的行径看来,这位仙岩谷主,显然具有极大的野心。

  师叔要自己两人前来江南,到底是不是和仙岩有关呢?

  三人默默的走出楼宇,从另一条古木参天的幽径中行去。

  丁剑南看看离楼宇已远,正待开口,薛幕兰已经转过脸来,含笑道:“恭喜丁兄、方兄,师尊不但答应把你们收列门墙,而且从她老人家的口气听来、对你们的印象也很不错呢!”

  丁剑南道:“这是薛兄引进来的,师尊相信的是薛兄咯!”

  薛慕兰给他说得心头漾起一丝甜意,偏着头说道:“你很会说话!”

  方如苹心中暗道,看来这丫头对大哥动了情,这也好,自己两人深入险地,这丫头是谷主的二弟子,在同门之间,很有点权势,她对大哥动了情,就会处处关心,随时指点,自己两人岂不等于多了一内线?心中想着,一面偏头问道:“薛兄,现在我们应该改变称呼,要叫你师兄了吧!”

  薛慕兰道:“还早着呢,我们这里的规矩,初入门的人,一共有两种,一种是从小由师尊调教长大的,一共只有十个人,一种是带艺投师的,就像二位一样,必须按你们所学,先把本门功夫练好,才能拜师,再由师尊因才施教,传授一二招绝艺,很可能就派出去了。”

  丁剑南道:“先把本门功夫练好,在下兄弟自己已经练了多年,没有人指点,练来练去,就是这些,还会有进步吗?”

  薛慕兰朝他笑了笑道:“这个不用你担心,我们这里有的是各门各派的高手,还怕没人指点你们,师尊不是吩咐明天要我带你们去见常长老吗?常老九就是九宫门的高手,你们对九宫门的武学,已有相当底,再经常长老指点,就可成为九宫门的年轻高手了。”

  丁剑南、方如苹听得暗暗一惊,九宫门的人,已有多年不曾在江湖走动,他们这里居然有九宫门的高手,而且听她口气各门各派的高手,他们这里好像应有尽有,这份声势,如果出现江湖,岂不可以横扫江湖了?

  方如苹喜道:“表哥,我们好像是九宫门,学会了九宫门的武功,我们就可以说是九宫门的传人了,比起现在来,人家问我们出身,我们就说不出来,不是强多了?”

  说话之时,已经到了一座屋宇前面——

  幻剑书盟扫描,一兆OCR
上一章   扇公子   下一章 ( → )
扇公子无弹窗全文阅读与扇公子最新章节均由阿菊小说网用户(东方玉)上传呈现.《扇公子》情节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武侠小说.如发现扇公子最新章节未及时更新,请联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