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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1518文集》情节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短篇文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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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菊小说网 > 短篇文学 > abc1518文集 作者:abc1518 | 书号:1248 时间:2016/9/26 字数:36386 |
| 上一章 谁能为你的孤独买单 下一章 ( → ) | |
| 为了你们两个人的故事我已经是第三次从头写起了，前两次我已经把你们两个人的故事写得惟妙惟肖、淋漓尽致了，现在让我再回忆起和前两次写出来的，毫无二致的故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这一切的罪过不能怪罪任何人，只能归咎于电脑病毒或者说是我自己的电脑知识太缺乏了的原因。 咳！伤心归伤心，懊恼归懊恼，那段让人颇多感悟、颇多见识的朋友往事还是让几经周折后的我仍然挑灯夜战，把他们还原出来，让我们共同回味品评，也许会令读到的人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一、甩不掉的纠  大平原上的六月天，用“赤  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里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来描绘真也恰如其分。在这样的大热天里，肖志雄却得了热感冒，一大早晨刚上班，就到单位职工医院里找他的大夫 子陪他到病房里挂了一个吊瓶，蒸馏水兑青霉素。刚一拔下针头，他便急匆匆地走出了医院的大楼，沿着道东面的树荫下向着单位快步走来，跟他前后来到医院的当地农民患者们也都陆陆续续地进进出出，出租车、脚蹬三轮车，在医院的大院门口、门里门外地忙个不停。连续半个多月的大热天已使刚刚出芽的秋苞米蔫头耷拉脑的没有了生机，市区街道里来来往的农民们，就是那些年长一点退休在家的职工们，三个一堆两个一伙地，也在议论着这样的大旱天，农民的秋作物怎么收成的事。而此时坐在搭有敞棚的机动三轮或者是人工三轮上的一些富家子弟们、却在悠然自得地吃着他们手里的冷饮，嘻嘻哈哈地在驾车者的汗水如注中闲逛着。看到这一切的肖志雄虽然已是汗 浃背，但他还是步行回到了他的办公室。刚刚跨进办公室的门，肖志雄就听见屋里的电话，滴玲玲地响个不停。谁呢？这样能坚持。肖志雄心里想着，但手还是急急地从衣服架上拿下  巾没头没脑地擦了一遍，之后端起桌子上昨天倒的但还没喝的凉白开水，咕咚咚地喝了个 光。这时他才歪过头来看了一眼还在坚持呼喊的电话来电显示屏，0971-344977110，又是她，烦不烦，你叫你的我就是不接，看你能耐我何？肖志雄心里想着，右手打开挂在前面墙上的空调后，伸出左手向左弯下身子，用手指按了一下电脑冷开关，不一会儿电脑便启动起来，打开自己的主页，浏览一下今天人民网上的新闻这是肖志雄每天到班上的必修课，这样他的心里才觉得踏实。因为他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他总是那么关心着他的国家大事。这时他的电话已不再响了，他也慢慢地坐到了软靠背椅子上。翻开摆在桌子上的黑皮 记本，记本里对今天的工作只是写了短短的一句话，下汽机车间了解汽轮机近一个月的运转情况，时间定的是上午十点半。想到这儿，他拿起电话打给了总工程师办公室：“王主任吗？昨天咱们的兰老总不是要咱们和他一道去汽轮机车间嘛，啥时间去啊？” “肖处长，今天兰总有事，咱们去不成了，啥时候去我再告诉你。” 放下电话后，肖志雄看着窗子外面在建的公司办公大楼呆呆地发愣。近午的阳光火辣辣地直  进来，当肖志雄感到有些耀眼的时候，他才站起身来把米黄 的窗帘拉上了一大半。还没等肖志雄坐回椅子上，面前的电话铃声又急促地响了起来，低头一看还是那个号。不接就是不接，你陈芒现在是怎么了，有事没事地总打电话东拉西扯，南 北侃地，谁能陪得起你，要不是你、老子还不至于闹到今天蹲在技术处里坐冷板凳，肖志雄心里骂着。但是面前的电话却不解他肖志雄烦闷的心境，依然响个不停。好吧！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今天就全当拿她陈芒解解闷儿。 肖志雄面向门口前趋几步把门关上，回来拿起了电话： “啊！啊！陈芒啊！我刚刚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听见了电话声，有什么新精神你尽管说吧！”心里骂归骂、恼归恼，面子上还是让人家过得去才好，肖志雄坐好后，把桌子上的话机往自己面前移了移。还没等他说话，电话的那头就已夹  带 地横扫过来：“肖大处长，现在忙得不轻吧，连我的电话都顾不上接了，还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了，最近我足足给你打了七八次电话，你都没有接，真的没在家吗？” “我说陈大小姐，你说话不要那样难听好不好？我要是在的话、敢不接谁的电话，也不敢不接你的电话呀，我还想指着你再提拔提拔我呢，刚才接电话晚了点，不是觉得不知是谁的电话吗，又是正在忙活的当儿，接的有点不及时嘛，再说了你啥时候不是睡到九十点钟才起  呀！谁又敢惊了你的美梦。还再说了，你不是说你最近要跟老头子去一趟云南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真是他妈的见了鬼了，混吃混喝一年多，在你身上花了万八元钱，  事没办成，现在还倒粘上我了，当初要不是你个陈二 大包大揽，我还兴许找别的门路把事办成了呢，这倒好，事没成倒成了冤家，滚他妈远点，早晚我要让你知道，你不真心帮别人，只贴在那个老头子身上是会后悔的。肖志雄嘴里和她用电话说着，心里却在暗暗地这样骂着。忽然间，电话那端没有了话音，却传过来一声声的 泣之声。“咋得了？咋得了？陈芒，你有事就说吗？何必这样，虽然我现在不能帮你办太大的事，但还是能够帮你出些好主意的。别哭吗，我这个人不怕别的、就怕女人的眼泪，就连我家你嫂子我们两个人打架，明明我有理，可是只要她一哭，我马上赔礼道歉，大男人何必跟老婆一般见识。” 说到这儿，肖志雄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比喻得也不够恰当，便急忙又补充道：“刚才我是说让你快点告诉我，出了什么事，看我能帮你不？”这时候那头没有了哭声。 “肖大哥，你说我咋办？前一段时间我和宇北煤业公司做的那笔买卖，是老头子给打电话做成的。但现在他们设备也用了，就是迟迟不给钱，我让老头子再给说一声吧，他说啥都不肯，还说什么，买卖我可以和他们打招呼，我也不收你什么好处费，但是要钱的事你就不要再找我了，你说恼人不恼人？” “你快拿  绳子上吊去算了，这还算一回事，别说其他的，先给我提点咨询费，我给你出一个金点子，保你马到成功。”“来宇中我请客还不行吗？” “好了，我说你咋就头发长见识短呢？你就亲自找宇北的老一，说老头子让你找他，现在货早已到站，请他给批点货到地头钱，他们的老一肯定会一次  付完，还得给你留下下次的买卖。你没想想，现在老头子可是兼着国资委的 组书记呀，他在掌管着他们的官帽子呢，他们哪个敢不买账？”电话那端停了一会儿，就在肖志雄想放下的当儿，那头的陈芒又说话了“你说的办法行倒是行，就是怕影响了老头子的工作，他又该不愿意了。”开头听到陈芒这样说的肖志雄，都已经把刚刚抓到手里的二碧铅笔早已被他捏的断了几节。 “他怕影响，还和你这样相好二十年干嘛？你的青春他拿什么来赔偿你呀” “肖大哥，你咋能这样说呢，我只是他的徒弟，他一直和我的舅父是好朋友关系，你以后可不能这样说呀！” “好了，好了，你啥也别说了，那我就没有办法了，你以后有事再也别和我说了，你自己住到宇北招待所里去要账得啦。” “他妈的，即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世界上都是你们的好事了？老子的事要不是你怕什么影响他老头子，只要他老头子给他们国资委一个询问，也不至于让我落到今天尴尬的境地，我那是光明正大的要求，只不过是被阴谋诡计的孙子们给破坏了，作为一个副省长、一个国资委的书记都不敢站出来过问过问，老百姓还要你们这些鱼  官干什么？再者哩，你陈芒也是一个打肿脸充胖子，到处混吃混喝的主儿，轮到自己的事还假正经，我看你怎么办？”肖志雄心里狠狠地骂着，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地度起了步。步子越走得快，心里越上火，几年来的事情又在他的脑袋里翻江倒海地折腾起来。 二、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他肖志雄原来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陈芒，而是他的好朋友楚天丰这家伙给他介绍的，并且还是在肖志雄心顺气长的时候给他引来的大救星，结果到现在却成了甩不掉的丧门星。这些也都是肖志雄生气的时候和楚天丰发  怨气时的气话，做起事来还是有板有眼有情有意的，不然怎么能让陈芒对他一直以来声影不离呢，简直到了让老楚说他想挖省长大人墙角之闲了。每当老楚一开这样的玩笑，简直就地把肖志雄气个半死。其实三年前，肖志雄还是宇新电业公司供应处的处长，而她陈芒则是在宇中市挂一个上海电气集团公司住宇中代办处经理的头衔，到处打着老头子的旗号买设备而已，两人根本就不搭嘎，就更谈不上什么认识不认识的事了。而是肖志雄头上忽然掉下来的一个馅饼，让肖志雄最后认识了她。在肖志雄还没有发现这个馅饼的时候，就是朋友楚天丰给他介绍了这个当时他心目中百变妖姬的女人。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一大早上骑上自己的嘉陵摩托车来到办公室上班，因为办公地点离他的家要走上三五公里的路才能到，他刚一到办公室门口，本来才是七点三十分，可是等在门外面的客户已经排成了一溜十几个人的队伍，他们各怀心务事地坐在走廊的长条沙发上。 “各位辛苦了！你们先去来了人的科室、去办理你们自己到这里来的业务，谁找我有事先进到我的屋里来一个，别人先在外面等一下。”就在肖志雄身后只跟进一个人，那个人要随手关门的时候，一个大个子红脸膛的人也同时跟了进来。 “肖处长，我在你的办公室等你一会儿行吗？今天来、我可不是找你要钱的。” “老楚，你要是不要钱你就在那儿坐着，等我把事办完再陪你。”肖志雄心想，反正是你要钱现在也没有，你又不是和眼前这些人搞的同一项业务，你愿意坐在那儿你就坐呗。此时先老楚进来的那位大胡子开了腔： “你们下个季度需要钢球的数量计划出来了没有，能不能把去年我们的那点供货款先给我们？” “你的那些货款已经批下来了，你到公司的财务中心哪里去办吧，至于下一个季度的计划现在还没有下来，下来也要以招标的形式来定新的供货单位，因为你们的货、我们的生产车间提出了异议。” “那好吧！我先办理提款去”红脸膛刚一走，供应处的材料科长又走了进来，拿着一沓子材料供应的单子和计划，坐在肖志雄面前说了起来。老楚一看这阵势，便掏出他的苏烟在哪里开始  云吐雾，还顺手从一旁的报纸摞里出几张《中国剪报》浏览起来。转眼间就到了上午十一点四十多分钟了，肖志雄办公室的门终于算是关上了。肖志雄右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转过身来对老楚说道：“让你老兄久等了。快入正题吧，你老兄有什么事呀？。”同时伸出左手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前的那把转椅继续说道： “面对面谈话、三尺以外是一个最合适的距离。”肖志雄似笑非笑地看着老楚。 股从那个椅子上抬起来还没有落坐到这把椅子上的老楚， 声大气地说道：“你这个小老弟太敬业了，不过你别以为我今天是找你来要钱的，就你这个抠门劲，要不是你的老同学是我的上司，我早就不在你这里给你供货了，老大一个公司一说给钱就变脸，一说给钱那规矩一个比一个多，今天我老楚可是为了你个人的事在这等了你大半天，不过，中午我还请你的客，以前从来都请不到你，这回不求你，但这是我要帮你的时候请你一顿，你才能见到我老楚为人做事的光明磊落，不，这时才见得你的光明磊落。” “走吧？到下面坐我的车去。” 宇新市新城区的规模并不大，他肖志雄来的时候也就是三五万人的样子，可是一转眼现在已是二十几万人啦！就这滨州路从南到北都已是一眼望不到边了。这时只见路两边的美容美发、上岛咖啡、摩登发廊、皇明灯具、中原书城、洁神洗衣店等等林立两旁，俊男靓女们、老头老太太们在那些店里进进出出，匆匆忙忙。正在肖志雄从车子里面向外望得眼花缭  的时候，一声“老板请！”把肖志雄请下了车子。服务生的余音还未消失“老板，二楼的桂花阁就坐”的甜甜导引声已经飘然而至。“老兄，你是啥时候安排好的，宇新市有这样档次的饭店我还真的不知道呢！啥时开的张？”坐在桂花阁里的肖志雄有些惊讶地问着老楚。这时那位穿着一身殷红色工作服的娃娃脸女服务员走过来对着肖志雄说：“老板，你们是点菜、还是包桌？”肖志雄向对面的老楚努了努嘴。 “过来、过来！你没看到我是老板吗？鲍鱼翅两份、地三鲜一个、湖南腊 炒豆腐干一个、小青菜一个、莲子汤一份，熊猫烟一条，五年茅台两瓶。”“不瞒你说，今天你也让我借你点光，过一过我这抽烟喝酒的隐，谁让你和我的老板是同学了呢。”老楚大咧咧地没等女服务员走出门口便对这肖志雄豪情  怀地这样说着。肖志雄呢，这个人心有数，他这个老楚是有点贪烟恋酒，但自己和他打交道五六年来还没发现他又什么过分的行为，也许是自己过于认真、没有给老楚更多表现的机会，但是作为一个一般的销售人员吃点喝点也是难免的，肖志雄心里默默地想着。 咕咚咚！咕咚咚！老楚将两个三两的高脚杯倒个杯 盂。“侯老兄，我这点酒量你也不是不是知道，再倒我也是消受不了的。” “老弟，今天你看着也得给我看完，剩下的我老楚包圆，就当你老弟今天帮我解解馋虫。” 你一言我一语间，一瓶酒见了底，老楚的杯子也透了亮，肖志雄杯子里还留有厚厚的一指高。 “你老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有什么高见也该给兄弟说说了？”肖志雄慢言细语地对这已经 脸通红的老楚说。“我先问你，你们单位哪位管经营的副总经理马上退下来你知道不？” “恍惚听说过。” “你有啥打算？有希望吗？” “我想都没想过，现在这年头，一没银子、二没关系、三咱又是个外来户，愿谁谁吧！” “我听人们说，你近几年的群众考核结果不错，你们单位里的人说你有希望，你就努努力呗。” “你老兄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咱们许多国企提拔干部名义上是上级下来考察，说白了还不是下面想保谁，考察时都是下面领导安排好人员，谁敢说一个不字，换句话说，敢说不字的、担心你说不字的，你根本就靠不上边。” “下面攻不动，可以到上面下功夫吗？” “嗨！一来、我上面没有大树，二来、没有绝对能  住我们公司大老板的人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何况我这个人又不想去跑官卖官，你说我还考虑哪些吊事干啥？”“你老弟的话可不能这样说，我今天请你就是想帮一帮你的这个忙，你们省里主抓工业的那位马副省长原来在我们厂子里当过总工程师，和我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球友，他完全可以帮你的忙。” 这时老楚看到本来就喝得不多，但是，已有些醉意的肖志雄把眼睛定定望着自己， 是狐疑。那意思是在说，你老楚还来套我，领导哪儿我都不去包子打狗，我能在你这儿破费。“咋啦！咋啦！你老弟瞧不起我，还是想到别处去了？我告诉你，肖志雄，虽然我是你的乙方，但是我没有必要打你的溜须，你不给我关照那是你和你的同学的关系和情分上的事，何况我老楚明年就不干这个销售了呢。还不是咱们哥们交往这三年多，你没有吃我一次请，没有拿我一分钱的礼，后来你们单位的人说你对所有的乙方都是这样，我才从内心里服了呢，原来我以为是你不享受你老同学的好处呢，现在看你还真的不是那么回子事，我从心底里看重你这样的年轻人，所以我才向你说起这码子事的。” “如果这样的话，那你老兄给我办了不就得了，花钱的事找我，我也做一个买官的主儿。”说话间肖志雄把酒杯里剩下的小半杯酒一饮而尽，那表情却显得痛苦万分。 “不！不！这事我还办不来，但我给推荐一个我的朋友，她是马副省长的女徒弟，她一伸手我保你的事十拿九稳。” “伙计，你这个弯拐的太大了吧？人家一个女徒弟哪能答应我这个陌生男人的请求。” “还是、还是有书呆子气不是！我这不是在想办法给你介绍吗，只要你们认识了那不就好办了吗！在来说了，我听说你在你们宇新集团公司是最有希望接王老总班的一个，公司内部干部考核连续几年第一第二的，要文凭有文凭、要水平有水平、要资历有资历、要成绩有成绩，不就是差上面这一点东风了吗？” 说着说着，老楚被一个鱼刺咔住了喉咙，又是喝醋有是伸进筷子捅，最后把那 鱼刺扣了出来。“就这么说了，我去省城就给你联系，连续好了通知你、你就过去，要是她不在，我打电话和她说好后，你给她打手机连续，她的手机号是12398634561，联系上后你就去和她面谈，让她到老头子那儿一说不就得了吗！” “走！咱们散伙。” 那天肖志雄就在老楚的大大咧咧的劝说中记下了那位副省长的女徒弟的手机号，老楚呢，也开着他的车回了省城、然后还要回他的咸  本部。“这事难道就这样能办成，这可是一个严肃地组织问题呀，难道现在 组织用干部真地变成了这样，以前是听人们说过，年龄是个宝、文凭不可少，关系最重要，工作算个吊。嗨，那就试试吧。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也不能不接着不是。”肖志雄在没有联系上副省长的女徒弟的那段时间里，整天的没事时候就这样胡思 想着。三、面见副省长 忙碌的时间总是忙碌而又短暂的，无聊的时间总是无聊而又漫长的。匆匆忙忙的肖志雄这天他刚顶着烈 来到办公室，人还没坐下的当口，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话啦、来电话啦！”声气的手机提示音一遍又一遍提醒着他，他这个供应处的处长真是接电话接的烦烦的。怎么办？让他上初二的儿子给自己下载了这样一个来电提示音，没有女儿的他一听到这个声气小女孩的声音，心里就温馨了不少。“那位？” “你是肖志雄吗？我是老楚向你介绍的陈芒呀！” “啊！陈女士呀！我也正想找你去呢，你在那儿呐？” “我现在在宇中市，准备今天晚上到你们宇新去一趟，你不出去吧？我晚上七点钟到。”说完自称是陈芒的人便挂断了手机。 那好吧！反正是我要找她去呢，来了无非是管他今天吃住，也好看看她到底能给自己帮上多大的忙。肖志雄心里想着，便开始了一个下午的繁忙工作。 真是七月 火呀！肖志雄在宇新宾馆外面站了一会儿，全身汗津津的，落西山的中原大地上，依然像一个大蒸笼一样热气腾腾的让人难以忍受。肖志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看宾馆外头西面的大路上还没有省城来车的影子，便又走回了宾馆大厅，大厅里的空调凉爽 的真是舒服，抬头看一眼总台服务员身后墙上的挂钟，北京时间七点十五分。“该到了，怎么还不见人影？”一面心里嘀咕着一面掏出手机拨通陈芒的电话“陈芒吗？你到哪儿了？” “肖处长，已经下高速了，马上就到。” 肖处长坐在宾馆大厅的长条沙发上，面对着玻璃墙的方向，正好能够看见大门进来的车辆，手里拿着参考消息报，边看国际时事、边用眼睛瞄着外面。就在他自己刚刚低头看报的当儿，一句“肖处长，让你久等了！”把肖志雄的眼睛瞬间吸引了过去。抬头一看，向着自己款款走来的这个有些体形微胖的女人，倒很抢眼：中等身材、线条分明、面庞白皙、微笑打招呼间、  红齿白格外惹眼、再配上她那双水灵灵的双目，虽然看不到什么大家闺秀或者什么知识女的优雅高贵，倒还真有几分光溢彩的姿，从沙发上站起来的肖志雄趋前一步伸出手和她握了握手。“这是跟我一起来的人民电器集团公司负责高 变频柜技术的小张。”那个细高个子的小张赶紧伸出手来和肖志雄握了握手。“这是我们的司机师傅老刘。”陈芒边介绍边往整个大厅里面打量着。一会儿又把目光收回到肖志雄身上，哦，一米七十多的个头，浓眉毛、大眼睛、高鼻梁、方下颚，一头浓浓的黑发，仔细看去才能看到黑发间夹杂着几 灰白色的头发，一件深绿色的鄂鱼衫，浅灰色长 ，不胖不瘦的体形，看上去很是悍。“走吧！咱们先到十一号餐厅，哪里有洗漱间，你们洗一下手咱们就先用餐，我估计你们也饿了，吃完晚餐再进房间休息吧。”肖志雄边说边带着他们三个人朝着餐厅走去。 餐厅的单间里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是肖志雄的 子，宇新医院的一名内科大夫，也是一位眉目清秀的女人，但她的眉宇间却似透着一股凛然之气，她在丈夫介绍完之后，伸出手来和陈芒等人寒暄几句便招呼大家各自落座就餐。“肖大哥，以后我就别管你叫肖处长了，还显得怪生疏的，行不？” “别客气，什么处长不处长，这年头谁挣钱多谁是英雄好汉，我这个处长那赶上你们这些自己干的自由潇洒呀！你就叫我肖大哥还让我好消受一点。” “嫂子你说呢？”陈芒把头歪过肖志雄 子一边笑着问道。只见肖志雄的 子华大夫轻轻地一笑“我可不干涉你们之间的事，都是朋友嘛！咋还不好说，只要是别 出麻烦来就行。”陈芒的那杯五粮  白酒刚喝下去一半就不愿意再喝了“让我吃几块你们宾馆做的地锅家 吧？我闻到这味道蛮不错的。”说话间陈芒早已将一大块了下去。一连吃了几块后，陈芒才用餐巾纸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心满意足地对肖志雄说：“肖大哥！我这次来除了老楚说得你的那个事情外，我个人还有一个需要你帮忙的事情，你看看怎么办好？” “啥事能难住你呀？” “你也别那样说，；老头子是给我说了，他说让我找你们的总经理，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呀，看你怎样给我引见一下？” “你让老头子给你写个条也行呀？这样冒懵而来可不好办。” “这不是吗？老头子一不打电话，二不写条子，三不当面说，那就不好办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假冒伪劣呢，肖志雄心里嘀咕着。 “大哥！来一杯，老楚不是把我的情况向你说了吗？老头子原来在陕西咸 机械厂当总工程师、厂长时和我舅舅在一起，当时我技校毕业被分配在总工办公室描图，那时老头子还是一个帅哥呢，我们就一直处的很好，后来他来宇中省就把我也带过来了，他当了副省长后想给我安排个机关公务员了，但是我不愿干那个板身子的工作，就下海经商，这家人民电器集团在宇中的代办处也是他给我联系的，但是他这个人啥事都注意影响，不亲自出头，给我出主意让我自己去办，你说我有啥办法？”肖志雄以去卫生间为由头，走到楼下给老楚打了一个电话，把和自己在一起吃饭的陈芒、大致地和老楚一说，老楚说：“没问题！错了管换，但是你也得留点心，有人说她也是一个混吃混喝得主，谨慎一点的好，但我考虑，她要是真下决心给你帮忙，也真的能成。” 听了老楚的这番话，肖志雄心里有了点底。回到餐桌前，又端起酒杯和陈芒他们三人一同喝了一杯后说道： “这样吧！你明天早上用完早餐就来到我们公司大院里等我的信，我呢、一上班就到我们总经理办公室去找他，把你的情况向他说明白，没有意外情况、我给你在手机上“嗯”个“来”你就上楼来见我们的总经理，反正是我也听说我们的总经理正在和我们的董事长较劲，他听到你这种情况应该是会尽力帮忙的，今天咱们就这样说定。好了，你们也累了，回房间去休息吧” 说完，肖志雄和 子陪着他们三人一起下的楼来，走到大厅要道别时，肖志雄想到自己的使者陈芒还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呢，就回身对子说：“华大夫，你先回去，我在上去和他们谈谈。”华大夫很不情愿地看了丈夫一眼，一个人犹犹豫豫地出宾馆大厅而去。 肖志雄给陈芒他们三人安排了两个房间，一个标准双人间，一个套房。肖志雄先跟小张他们两个人到标间里坐了一会儿，然后便敲开陈芒的房门准备和陈芒再谈谈。此时的陈芒、已把来时的那身外衣  去，穿了一件薄薄的轻纱睡衣走了出来。“肖大哥，快坐这儿。”把肖志雄让到了和她对面的沙发上。陈芒刚一落座，一股女人散发出来清香之气便向肖志雄扑面而来。肖志雄定了定神一看，对面的陈芒在有些朦胧的灯光下显得很是婀娜多姿，那头刚刚放开的乌黑秀发似云如雾般地托举起他那长长粉颈，还有她那更显娇美的脸。 “肖大哥先喝杯水。”陈芒  出她那堆金积玉的前 低头给肖志雄沏了一杯尖茶水，还没等肖志雄开口，陈芒快言快语地说道：“老楚说你要竞争副总经理的事咋样了？”“你说能咋样，这年头，你没听说吗，领导喜欢的永远是领导，群众喜欢的永远是群众。我个人在宇新电业集团公司中层干部考核中倒是连续几年都是前几名，省里来考核公司领导及后备干部时，我的后备干部推荐票最多，但这些都不管用，我们的总经理非要用他们原单位来的那个职工都说能力品德都不行的财务处长不行，要不怎么说，拉帮结伙，结 营私呢。”说到这里时，肖志雄已经气愤得面红耳赤，懊恼异常了。“那这样的事就只能是看省企工委怎样定了吧？”陈芒在一边问道。 “对于宇新电业集团公司来说原来倒是这样的，可现在不同了，原来那个和现在一把手闹矛盾的一把手一走，我们这里可就是现在一把手的天下了，他说用谁就用谁了。” “企工委那头还能不坚持点原则？” “现在你还不知道，谁有钱谁就是原则，省企工委那些人谁给他们好处，他们就会按谁的意思办，还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政企分开，政府主要管理国有企业的产权，而不管企业的用人，你说企业尽用些乌  王八蛋能干好吗？干不好，国企的资产贬值，破产他国企管不管？简直是掩耳盗铃！”“哪你说我能咋样的帮你？” “你可以直接和我们的大老板说，老头子知道我的事，咱们两个是亲属，请他给于关照不就行了吗！” “那恐怕不行，人家不卖我的账怎么办，这个不是做买卖，这是干涉你们公司的重大人事调整。” “哪你说怎么办？”有点不高兴的肖志雄看着心不在焉的陈芒说。 “肖大哥这样吧，我回去把你的情况向老头子说一下，等老头子有时间的时候，我通知你，你到宇中市找我，我给你们创造个见面的机会，你亲自和他面谈不就得了吗！” 肖志雄听了陈芒说这话，认为陈芒是怕影响她的生意而想出来的这样办法，只能是答应着，一抬手腕看到时间已是十一点多了。肖志雄说道：“哪好，你休息吧！我先回去，咱们明天见。”便起身往门口走去。 这时陈芒慌得站起身来，伸出她那软绵绵的小手来和肖志雄握手，肖志雄和他握了握手便走向了三楼电梯门口，在肖志雄回头时，看见陈芒正在用  离的眼神望着肖志雄，那神情让肖志雄感到一丝丝怜悯，因为那是女人一种无奈神情的淡淡。第二天地事情办得相当顺利。原因是肖志雄他们的老板任品第正想巴结老头子还没有机会呢，这个天赐良机他岂能放过，何况才是一个四十几万元的高 配电柜的小事呢。一办完事，陈芒便坐上她的白色陵志小轿车离开了宇新市。肖志雄望着白色轿车的背影转身回到了他自办公地点方向，虽然天气很热，但是肖志雄还是信马由缰地向着他的办公大院走去。他在想，难道现在的干部使用晋升就真的这样下去了吗？ 宇新市距宇中市有着三百多公里的距离，就是走高速把车开到一百二十迈也得三个半小时，所以肖志雄作为一处之长没有特别的事他也是不轻易去宇中市的。 一晃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这天，恰好赶上他要到宇中市省供电局去帮助公司刘副总经理跑上网电量的事，才在一大早上跟着刘副总经理坐一个车向着宇中市驰去。车两边高速路下的白杨树像站岗的哨兵一样齐刷刷地想着他们前行的奥迪维六敬礼后向后奔去，大平原上的  小麦早已无影无踪，只有那些被政府三令五申 止烧秸秆的麦田，东一块西一块地被农民夜里烧黑黑的，像是大地上黑色补丁那样显眼夺目，天地中间的桐树、杨树在偶有凉意的秋风吹拂下显现出来他们往日里看不到的 拔身材，在那儿展现着各自的曼妙舞姿。快到下午四点时车子进了宇中市，东拐西拐地拐进了省供电局，肖志雄打电话把他的大学同学、省供电局调度室主任喊了出来，将公司刘副总经理介绍给他的同学后，他们一看天色已晚，便一起到宇中市希尔顿大酒店去用晚餐，晚餐后约定第二天找供电局副局长商量增加发电量的问题。离开希尔顿大酒店后，肖志雄的同学回了家，肖志雄陪着刘副总经理回到公司设在宇中市皇冠花园的办事处后，他一个人出来打的直奔陈芒和他约定好的步行街见面。 还离红豆专卖店四五百米时，肖志雄已经看见店门外面打着一柄藕荷 作底、粉白花装点的精致花布伞，伞下的陈芒正在遥望北方，是在看什么呢？神情那么专注，侧影还是那么的楚楚动人，尤其是那线条分明的身材和精致美丽的面庞，让肖志雄远远地放慢了脚步。美是让人无法抗拒的，可当你接近她以后，发现一个美只在外表的人时，真不知道下一次再见到时是一种什么心境。瞬间的激动后便感到没有了更多的风景。在肖志雄走到还距陈芒约十几米时，陈芒看见了他。 “肖大哥还讲信用，走，你先陪我逛一逛商店，晚上我请你的客。” 陈芒在前，肖志雄紧跟其后，不一会儿就走进了女士鞋城。陈芒沿着右侧柜台向里走，肖志雄错后几步漫不经心地跟在后面，虽然是省城，但是肖志雄还是担心被宇新市认识自己的人看见，虽然不一定传到自己的 子耳朵里面去，但若是在同事们间一传开，他肖志雄也是百口莫辩。虽然是带情人旅游、外出购物、开宾馆，在一些人的心目中已经很普遍，但他肖志雄的思想还远没有开放到哪种程度。正在肖志雄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胡思想的时候，陈芒喊到了他的名字：“肖大哥，你看这双皮鞋怎么样？三百六十多元，就是有点贵。” “样子不错，你喜欢就拿着吧？” “那我就听你的话拿着了啦？”说话间，店员已开好了购货票，没等店员把票送到陈芒手里，肖志雄就已拿过来向收银台走去。陈芒装好售货员给拿出来的带着鞋盒的那双鞋，自己打开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瑕疵，便高高兴兴地装进了她的黑色大塑料袋子里面。然后和肖志雄靠得很近地向着另外的专卖店走去，那天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们才逛完最后一家专卖店，之后，打车向一个名字叫“上岛咖啡”的西式餐馆走去。 “我看你明天再在这儿等一天，我给你联系一下老头子，他若有时间我带你见一见他，你把你自己的事亲自向他说一说，完了我再给你催着他点，你的事不就有希望了吗！”吃着烤牛排、喝着烟 咖啡的陈芒不紧不慢地对肖志雄说。肖志雄则看着玻璃窗外面灯火通明的大街愣愣地发呆，这些就是自己过去在小说电影里面见到的灯红酒绿吗，自己身临其境也没有感到飘飘 仙呀？“那我今天晚上给处里打个电话，如果没事我就再等一天，有事我再告诉你。” “什么事不事的，啥事有你个人升迁的事大，你看现在哪个还像你这样一整天就是工作工作，那不成了傻子，你以为政府官员、包括你们企业的老板们每天都是在跑工作吗？他们当中的一些人也是时常假公济私。我弟弟今天到合肥出差去了，你今天就到我家里去住，明天我一联系妥当，咱们就去见他。”陈芒那表情真把肖志雄的事当成了他自己的事似地安排着。 这时肖志雄心理的反应是：钱可真是大爷呀！一个下午的跟堂跑腿，四千元钱的吃喝穿戴，就把个副省长的女徒弟变成了自己的老铁“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不虚！ 肖志雄再坚持也是没有用的，何况他肖志雄还不敢违拗陈芒的意愿呢。吃完西式晚餐，他们一上车就在陈芒的指指点点下，直奔陈芒的宇中市西郊住处而来。 当肖志雄站在陈芒家的客厅里向窗外瞭望时，是陈芒家的楼房够高度，还是她家的地理位置在宇中市居在一个制高点的位置上，远远望去： 城灯火尽收眼底，那一条条长长街道里灯光闪烁的车，在路两边各各样灯光辉映下，匆匆过，波峰 谷。啊！人、车、生命，在大自然的世界里一切都很渺小，可是人类这些一点一滴形成的望洪、智慧洪却把这个世界搅得变幻莫测，匪夷所思。当肖志雄把目光收回陈芒家的客厅时，他扫视一番以后，心里慨然叹到：四室两厅、近二百平米的住房，对于这一栋大楼来说有多么的渺小，可对她陈芒一个人来说，倒是宽敞的空空 ，全无生机和新意，只有那被刚刚端上来的热咖啡让肖志雄感受到了生机。不！还有面春风、一身动感的陈芒不知什么时候在给肖志雄端上一杯咖啡后，竟然在肖志雄面前扭起了迪斯科舞步，虽然没有音乐，但她风姿绰约的舞姿和身段倒还真让肖志雄感到了一丝丝飘然之感。依然还有着浓烈的之气氛，夏之风情！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肖志雄心里默默地说。因为他们此时是有着距离的，肖志雄在她家大客厅最南端靠窗子哪里，陈芒在她家大客厅最北端的穿衣镜前，这样的距离也恰好让他们两个人此时的心境一样，各自在个人的思维世界里想着各自既有关联又有些截然相反的事情。也许这就男人和女人的大脑思考问题时的最大差距吧。 肖志雄的白衬衣领子今天有点脏了，晚上 下来我给他洗一洗合适吗？他一个大男人的手怎么那样的纤细瘦长？他高高的额头总像有用不完的智慧，怎么在女人面前就显得那么笨拙？他那略方的下巴，棱角分明的嘴、栩栩有神的大眼睛还真有着十足的男人味呢！陈芒在嘴里哼舞曲时，心里也在想着这些七八糟的东西。而此时肖志雄则想的却是：今天住到一个单身女人的家里，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慌乱不安，是与一个单身女人单独相处的内心躁动？还是有什么社会和潜意识里形成的，说不清楚的一些恐惧？他自己一时也说不清楚。肖志雄本来穿得不复杂的一身衣服这会儿 起来还有点费劲，他一面撕扯着自己的白衬衫、一面听着隔壁陈芒一声接一声此起彼伏的咳嗦声，在肖志雄躺到竹凉席上还没有放平身子的时候，隔壁陈芒已经发出了曝咳不止声，同时伴有双拳敲击墙壁声，让只有两人的楼房内显得格外地不平静。他肖志雄如果再坚持不过去看一看她陈芒，那他还算一个什么男子汉、或者说一个朋友，一个陌生人相见、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得出手相帮呀，何况他还是有求于人家陈芒呢。想到这儿，肖志雄头脑中烦躁不安、胆胆怯怯、也许是自私自利都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陈芒的门吱地一声被肖志雄扭开了，这是伴着“陈芒，咋的啦？”的询问声一起发生的。当肖志雄走近陈芒时，只穿着紧身的挎蓝背心和半透明的三角 衩的陈芒正侧卧在靠沿的枕头上，头乌丝般的秀发笼罩在她刚刚被急促的咳嗦声憋的红彤彤的脸庞上，眼睛里分明是在一瞬间出一丝惊喜，然后马上出现了漫不经心的温怒，这一切，丝毫都没有滑过肖志雄的眼睛。“很重吗？不行我陪你到医院去看看医生吧？” “没啥大事，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不过今天有些背痛，也不知道怎么得了，肖大哥你累得话就休息去吧！”说话间陈芒又有要咳嗦状。肖志雄赶紧走到她身边边用右手给她捶背，边低头看着她的情形，以便及时应对更严重的状况。但是随着他慢慢地捶背陈芒也慢慢地稳定下来，陈芒哪曲线优美的  身腹和修长的双腿几乎把坐在她身边的肖志雄给完全地圈到了她的身体里，一缕缕女人的温香一阵阵地扑向肖志雄的鼻孔面颊，让肖志雄越来越没有力气。是窗外的一缕清风，还是肖志雄大脑里面的一股冷风猛地吹了过来，让肖志雄心里一震。哦！怎么了？不论人家有什么，自己却不应该有什么，她陈芒虽然没有丈夫，但他却是一个有主的人，不论她陈芒此事心里怎样渴望，我自己怎么能有任何的冲动和妄想你？何况自己是最想不开的就是那些朝三暮四的人，自己也根本接受不了那样的人，进一步说，一旦自己越雷池一步，明天还能在老头子面前保持住稳若泰山的气宇吗？自己此次来宇中市不就是在跟老头子争得他的帮助的同时和老头子见一次面，也好打消他对自己和陈芒交往的疑虑吗？肖志雄心里默默地思讨着。 对，自己得马上离开这个温香软玉，意 神驰的房间。想到这儿，肖志雄看着在自己慢慢的捶背后咳嗦状况已完全消失的陈芒醉眼朦胧地看着自己，整个身子卷缩在自己的周围，这是一个美丽温暖的港湾，还是一条让人眼花缭的美女蛇。“陈芒，我现在给你倒杯水去。”蛇影总算吓跑了肖志雄的心魔。 肖志雄把陈芒纤细的左手从自己的 际移到边的枕头上，快步走到客厅里给陈芒倒好了一杯温开水，然后自己停下来、做一个深呼吸、平静了心态，他又走了进去。“来！你喝一点水后就睡觉吧！明天还有许多事等着你这个老板去办呢。”说话间肖志雄贼似地离开了陈芒的卧室，陈芒的眼泪肯定就是在那一刻 下来的，也许到了很晚很晚，不然第二天陈芒的眼睛怎么会肿的那么高呢？第二天下午五点多的时候，陈芒才联系上老头子的电话，到老头子的办公室门前时，陈芒激动得没等和肖志雄打招呼自个儿先进了去，丢下肖志雄一个人在外面站了好长时间，夕阳的灼热照得省政府办公大楼里面的楼道里像一个闷罐似的难受。 起初，肖志雄只是站在老头子办公室门外依着门边站着。忽然他听到老头子屋里传出来呼哧呼哧的  气声，才感到里面发生了应该发生的事情。“轻点，这地方太不得劲了，你有这个兴趣告诉我的家里不就得了吗？何必这样提心吊胆地。” “我的宝贝，这样兴致所至的事才有滋有味，再说了我总到你哪儿去被老婆子发现、被上面的监控部门发现不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嘛！”之后又是沙发的悉悉簌簌声响了起来。肖志雄也从有些好奇的心里中回过神来，然后便是一股恶心或者说是厌恶的情绪弥漫了他的全身，他赶紧从那扇黑紫 的门边走开，向着拐角的楼梯处走去。想走远吧，肖志雄又不甘，怕陈芒一会儿在出来喊他进去，不走远吧！真是度时如年呀！本来自己这次来见老头子就是想让老头子看看自己，一不是那种会对陈芒感兴趣的人，二是把自己的情况向老头子说一说，争得他的帮助，使自己在当今社会风气极度恶劣的这个人生转折点上走向自己的能够发挥更多作用的坦途。正在肖志雄犹豫不决的时候，他想到楼下转一转的脚步、刚刚迈下去四个台阶的时候，陈芒从老头子门里走了出来，乌黑的头发有些  漉漉的。“肖处长，进来吧！” 肖志雄紧走几步，闪身进了老头子的办公室。 副省长的办公室的确很是宽敞，三十多平方的房间里布置的朴素典雅，书卷气浓厚，一幅郑板桥的竹枝图挂在老头子后面的墙上，画上面有一幅笔墨苍劲的横幅“公生明”却没有再找到“廉生威”的下联。老头子的办公桌只是普通暗红色油漆办公桌，桌面约有四点五米大小，桌子上放了些文件夹、笔架、微型 旗等装饰品和办公用品，靠老头子对面的墙下放着一条局黄的长沙发，长沙发两边各横放着一个同样颜色的小沙发，沙发中间是一条浅绿色玻璃茶几，一应饮茶用具全部摆在茶几之上，那个长沙发的亚麻坐垫有些零，后进到屋里的陈芒赶紧把长沙发整理妥帖，给肖志雄倒上了一杯龙井茶，便坐到和老头子侧对面靠窗子的沙发上，一面看着老头子和肖志雄握完手后走回他的椅子时，瞬间的步履姿态，一面介绍说：“张省长，这就是我和你多次说过的那位老乡肖志雄，他今天要来见一见你这样大的领导！”“你就是忘 大，你不早就和我说过他姓肖嘛！还用你现在再介绍一遍？”“那也不一定，你办的好事忘记的多着了！” “那也得分一分吗！”老头子用似乎严肃的眼光看着陈芒说。 说副省长是老头，其实看上去老头子并不老，一米七十五六的个头， 头黑发，身材偏瘦，颧骨高耸，目光深邃，笔的深蓝色西装、纯白色的内衣、加上一条深红色的领带，更加显得老头子颇有风采，不知道他的实际年龄的，一准还以为他也就是五十出头的年纪呢，实际上他已是花甲在即，明年就面临着退居人大，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也可以说是结束的他在共产执政机关的政治生涯。几年人大过渡工作后，即将开始他普通百姓的晚年生活。“你们宇新电业集团公司任总经理的任聘第已经去了半年多时间了，中层干部对他的评价怎么样？和你们单位原来的那届领导相比有哪些优缺点？”老头子开门见山地问起了这样的问题到让肖志雄有点感到突然。 “这个人很有魄力，思路清晰、敢抓敢管，大家还很认可他。” “我听陈芒说你们的经营副总经理到了退休年龄，你有希望接班？” 这一更直接的问话，更使得肖志雄感到了紧张和兴奋，额头上的汗珠儿瞬间就 了下来。瞬间的紧张后马上镇定下来，肖志雄一脸诚恳地对着老头子说道： “马省长，我早就从电视上报纸上知道你了，陈芒也经常在我面前说起你，今天凑我来宇中市办事的机会来打扰您，也是我自己有个事情想麻烦您给我关照关照，就像您刚才说的那样，我们公司抓经营的王副总经理马上到站退休了，我们公司内有几个人在竞争，但他们从事处级工作的时间和我们公司历年干部考评的结果都不符合要求，我这个符合要求的又不符合老乡同学老部下的条件，我原本想放弃这样的发展机会，但陈芒他们几个好朋友说我这种情况完全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参与竞争的，所以，我今天冒昧地来到您这儿来说一说我的情况。” “你的情况我也曾听陈芒向我说起过，但是现在是市场经济下的企业法人负责制，关键还是你们的企业推荐，然后才是省企工委下去考核批准，这样吧，你这个事我记着，有机会我向你们的领导提示一下。” 目不转睛地盯着肖志雄看的马副省长官腔官调地对肖志雄这样说道。 此时一脸虔诚老实相的肖志雄最大的愿望就是让马副省长见到自己，打消他对自己和陈芒交往的顾虑之心，然后恳请他给自己帮个忙。这对于马副省长来说只是一个暗示而已的小事，而对肖志雄来说则是一个天大的事。这些年来国有企业的干部任免还不都是省委组织部门或者其派驻部门与企业竞争者们进行金钱或者是人际关系  换的结果，基层职工那个不明白，自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直到这二十世纪的最初几年里世界上出现了腐败高发生期，中国也不例外，并且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肖志雄要钱没有，要关系也无，好容易搭上这样一个大关系还不得用一用，虽然这是朋友们窜登的结果。既然来了就得尽可能地争得马副省长的帮助，也算是不辜负所有支持自己的单位职工和自己的努力。肖志雄心里暗暗地这样想着。“你一会儿去飞机场，那我们可先走啦？”坐在一旁的陈芒看到老头子没有再和肖志雄说下去的意思时，对着老头子和肖志雄这样说道。 “马省长，那我们先走了。” “你们先玩儿去吧！”在肖志雄跟随陈芒离开老头子办公室的时候，老头子低沉着声音说了这样一句礼送的话。 四、大丈夫的无奈 站在长江饭店的百元自助餐大厅里，肖志雄把钱交给前台上的收银女孩子后，便坐到靠窗子的四人桌旁外面靠里的座位上，和陈芒算是对面，便于交谈，也便于他扭过脸去看十七层大楼外面的城市夜景。 此时的陈芒还处在下午见到老头子的兴奋之中， 脸的喜悦和醉酒似的 红如落前的晚霞般光芒四，虽然有夜的来临，但仍然能够看到她的风情万种。“肖大哥，你要乌 汤干什么？这个干煸豆角、日本豆腐、上海箩不干就很好。”“陈大小姐，这你就外行了不是，乌 汤可是有养颜功能的。”“那你是说我老了不是？” “我说美女同志，别那样  感好不好！你现在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要是你不整天地神出鬼没地，不知道有多少小伙子还在追你呢？”“来！干一杯。”肖志雄端起那杯长城干红伸过去和陈芒碰了一下杯，两个人一饮而尽。 其实，此时的肖志雄看到的依然是神不守舍的陈芒。他心里真的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滋味：一个五十大几的老头子，虽然是有副省长的光环照着，但他怎能和灿烂的青春相比？女人啊！真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内心世界啊！可他肖志雄又明明感到陈芒每当和自己在宇中市的大商场里转时，总是像一个少妇跟随着丈夫一样，温柔体贴、亦步亦趋地不离左右，对那些不时地飞过来的其他年轻女 浏览自己的目光充了自豪、还是愤怒。而一转眼睛又去对那个老男人情意绵绵，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肖志雄透过玻璃窗遥望着西天落余辉，目光似乎看透了灿烂背后的夜晚，许多地方还有黑暗，而这即将来临的夜晚，他肖志雄又要怎样对待和应付呢？肖志雄把有些微醉的陈芒让进了自己的房间，这可是长江饭店的七百元一夜的套房单间啊！本想吃完晚饭去送送陈芒的肖志雄看到陈芒非要到自己的房间坐一会儿再走，也不好说什么。 “有钱企业的大处长就是不一般呀！别人谁住得起这样高档次的房间呢？” 陈芒双手从后面向前捋了捋  白色的半身裙子后，没有坐到沙发上，倒是坐到了一米五宽的双人钢丝上，她丰的身子一坐上去，钢丝立即有了反应，将她弹了几弹才慢慢地稳定下来。她那乌黑油亮的披肩发被摔倒了前里，将她此刻因酒力发作而红扑扑白净净的脸衬托得异常地富有女人的魅力。肖志雄倒好一杯乌龙茶水，递给了陈芒，陈芒接过后放到了 头柜上。“你干吗不把你家嫂子接过来，一起住一住这样的星级宾馆，体验体验豪华的生活多好？” “她工作离不开，孩子上学也离不开，哪有你潇洒，十年前就来到宇中宇北跟着老头子到处潇潇洒洒，真是时髦到家了。” “这会儿就咱们两个人说话，你总说人家老头子干什么？说说你这成家的人累不累，被老婆管着感觉如何吧？” “你没听说打是亲骂是爱，喜欢不够用脚踹吗？我这个气管炎倒还真有这样体会，我爱人你也知道，当大夫的人就是卫生习惯多，进屋就拖鞋、洗手、换掉外衣，还有晚上睡觉前不洗脚不让上 睡觉…”肖志雄津津乐道地说着，那眼神似乎是喝醉了酒似的、醉醺醺地。“得、得、得，表扬完了没有。看把你美的。” 陈芒喝完酒后脸上的绯红这会儿也不见了，愣愣地拎起身边的黑皮包起身 走，但她的眼睛却在哪软绵绵的上轻轻地扫视了两遍，然后瞬间扫过肖志雄的眉宇，黯然地睨视着房间的 红色房门，站起了她那曲线丰的双腿。肖志雄一言没发地跟着站了起来。宽广的宇新大街上，路灯排着队站在路两边温情脉脉地望着路上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远远地看去，他们都整齐一致、风度翩翩，可当你一个人、近些距离观望他们每一盏路灯时，却感到他们孤独的有些凄楚，目光也有些呆滞。肖志雄凝望路灯的目光不知那一会儿已经转向了一个人走到前面的陈芒，他似乎感到了什么，也巧得很，那会儿出租车有些稀少。在肖志雄走进宾馆大堂门口时，陈芒还在路灯下踟蹰。 宾馆房间里陈芒做过的沙发还在仰视着电视里面的正在播放的《康熙大帝》，肖志雄这会儿倒有些心里闷闷得有些不舒服，眼前似乎还是陈芒坐在沙发上那脸色由绯红变得煞白那一瞬的形象，让他感到了深深的不安：明天、以后，自己的事还指望着她来给自己卖力气呢，这样送走了她，能行吗？他在自己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大街上，路灯还在站岗，来往的车 人峰谷渐消。走出去百十米的陈芒净身不知鬼不觉地走了回来。 宾馆门前那两个帅帅甜甜的小伙子和姑娘又躬身施礼让她走进了宾馆的大厅，电梯旁的女孩又给她打开电梯，按亮了七层的显示灯。 走到703号房门前敲了第一声门，第二声门。第三声时，她不由自主地停住了抬起来的手。 “我又回来干什么来了？”她在心里大声地问自己。 可是，任何发出的信息都是收不回来的，当屋里面喊出“等一等”后，肖志雄就出现在房间门前了。 “进来吧？”肖志雄虽然眼睛里 是狐疑，但是还是热情地把陈芒让进了房间，因为此时的他正在对自己送走了陈芒有些不知所措。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一张紫红色的长条茶几。 茶几两边的沙发上坐着两个内心里都有些茫然的男女，他们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背后的电视剧只是一个聋子耳朵，配搭。 “你这事急了也不行，老头子最近要到东欧去一趟，好歹也得半个月时间。”说这话时的陈芒实际上心里却想起了自己十八年前那个新婚的夜晚。 那天爸爸妈妈、亲戚朋友们是在晚八点多的时候就都散去了，闹  房的年轻人们也被爸爸给早早地撵走了。她，自己有生以来第一个丈夫脸欢笑地走到了她的身边，把自己紧紧地抱到了上。可就是那一瞬间自己说出了一生都有些说不清忘不掉的一句话：“我正来事呢，以后再说吧。” 不知道自己的那位刚结婚的丈夫听懂没听懂，刚正耿直的他从那个晚上直到我们离婚的那十几天再也没有碰自己一下。可自己那时的心情不知道有多复杂。现在的老头子，那时的厂总工程师的影子就是在那一瞬间把我的丈夫给赶走了，是他的博学多才，还是风度翩翩，还是甜言  语？到现在自己还说不清楚。另一个最直接的原因就是自己也觉得有些配不上对自己真心实意的丈夫。直到离婚书拿到手的时候，她的丈夫才向她说了那句话：“都说你和别人有事，我还始终不信，这回我知道了，但我希望你以后自重一点，对自己对别人都要负起责任来。” 就是这句话断绝了自己十几年来再想谈婚论嫁的信心和念头。 这时听着她的话的肖志雄嘴里虽然在说：“这事就拜托你了，谁让咱们是老乡了呢。”心里却在做着  烈的思想斗争：留下她，男  女爱谁不想，可自己就是不喜欢那些自己装不进脑袋里的人。大学时那个机电系人高马大的女同学，越是对自己好，自己就越想躲开她；工作后别人给自己介绍的那个女孩子对自己百依百顺，可当自己知道她处过男朋友一年多时间时，无数个失眠的夜晚还是让自己离开了她，特别是那些对那个男人都示好的女人在对自己好时，自己总是象躲什么不祥之物似地躲着她们，现在自己早就想清楚了，就是自己太天真了，想象不了她们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镜头，自己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控制都控制不住。现在自己的直觉告诉自己：陈芒确实是个有女魅力，确切地说是有着不可抗拒的异感魅力的一个女人，她今天对自己是有着特殊要求的一次最明确的无言表白，足不了她的这个要求，自己的事情前途如何只有鬼才能说清楚，可自己的灵魂深处还是有一个强大的声音在告诉自己：这样的出卖和女人出卖自己没有任何区别，何况她陈芒以往的历史更是不可想象，心中的那个巨最后还是把自己抛到了晴天丽下，但却是寒风刺骨的海岸上。走神老半天的肖志雄终于把自己的灵魂招了回来。 “这事也真的是难为你了，慢慢来，但是要赶在省企工委敲定宇新电业集团公司新领导班子调整以前，否则我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了，我的事成与不成全在你了，现在你有点饿了吧，走，我陪你到夜宵店里吃点宵夜。” “这个点了还到哪里去呀？” “你们这省城，有的是花天酒地的好去处，夜宵店还不多的是，走，你跟着我走就是了，只要你不怕我把你拐跑了就行。” “看你说的，我一个老太婆谁还要啊？领到谁家里当大姐人家都不要。” 这时已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他们两个人走向了一家风情夜宵店。店的名字叫情人岛，这倒并不是肖志雄选择了这样的消费去处，而是到点了别的店真还都关了门。虽然肖志雄怕引起陈芒对此引起是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但可以看得出来，见到这样店面的陈芒还是十分地高兴，紧紧地靠着肖志雄的肩膀走进了店里，而肖志雄想让陈芒给自己办事，陈芒能高兴的事他还是尽力 足她的。肖志雄陈芒两个人虽然都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但是一进店门就被服务员们攥心透骨般地让人 离颤栗的语言，拥到了一个豪华的包间里面，三十几平方的包间布置的温馨浪漫，一只大大的双人靠近房屋的里端，大的侧面是分别布放在一个海蓝色茶几两面的一对大沙发。靠近门对面也就是茶几对面的墙上，是一对半 男女相拥相抱的油画，那对男女的亢奋神情被灯光一照泻的一一地。“两位，要点什么夜宵”计生敲门声过后，推门而进的那位笑语盈盈的女服务员轻声细语地问道。 “捡你们店里最好的上吧，速度要快。”肖志雄想尽快地结束这让他难熬的夜晚，很是干脆利落。 朦胧的灯光下，陈芒不时地看着肖志雄哪只端着咖啡杯的右手，这手好细腻修长啊！有点像女人的手，纤纤无节，绵软温润，只是那大大的样子又明显地告诉她那不是女人的手，而是一双真正男人的手，这样的手用自己的手去握一握，那感觉肯定是非常舒服的，他那双手能抱的动女人吗？陈芒痴痴地看着肖志雄的双手，痴痴地想着让她自己慢慢脸红的事情。想到这些事情时的陈芒，在热腾腾咖啡的作用下已经把自己 黄的外衣甩到了一边，只穿着他那件薄薄的挎蓝背心，丰健美的前后背青光尽泻，不时地从她身上沁出的香汗味一次又一次地在空调的吹拂下钻向肖志雄的鼻孔里。“吃好了没有？吃好了我们好回家？”肖志雄温情你问了陈芒一声，大丈夫的无奈也随着温情的一声跌进了肖志雄宽广的 膛里面。这一声太重要了，陈芒像条件反 似地高兴地站了起来。“走吧！” “你看，咱们这个地方选得多好，向左一拐也就是五十米吧，就到了你的家里，走回家吧？” “好吧！咱们步行得了，那么一巴掌远。” 当陈芒的家门打开的那一瞬，陈芒便把肖志雄堵在了门里。“往屋里走啊？”陈芒边说边用她软绵绵、热烘烘的身子将肖志雄往里面挤。肖志雄硬朗朗的 膛和臂膀这会儿也真的有些疲累，甚至是酥软，但他的意志再一次告诉他，离开这个地方，这里不是自己冥冥中的那个渴望，更不是自己应该招惹的地方。想到这儿，肖志雄轻轻地把往自己身上挤的陈芒轻轻地抱了抱，在她的额头上又轻轻地吻了一口：“以后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今天我先回去了。”说完，肖志雄挤出门外，急匆匆地向楼下跑去，他没有回过头来看陈芒的表情。也没有抬头看天上的月亮和星星。第二天，吃完早饭的肖志雄给陈芒发了一个短信就离开了宇中市回到宇新自己的公司里面。 “你好好地休息一天，我先回宇新了，有时间我们再联系” 直到中午肖志雄也没有见到陈芒的回复，实际上是陈芒哪天一直睡到了午饭时才起 ，觉得时间已很晚了回不回都可以就没有再回复。但这却让肖志雄感到自己的事情似乎已经很是茫然的前兆。五、挥之不去的秋天。 大平原上的秋天是燥热异常的，宇新市的大街小巷像是一个个蒸笼，蒸烤的人们无 打采地在单位、家庭，家庭、单位的一条直线上匆匆忙忙地往返着。女人们打着遮伞，穿着比男人们凉爽的多的夏装，惹得男人们的眼球昏天黑地地砖，男人们则没有这样的自由，或低头或昂首，都在急匆匆地走着，但是关于宇新电业集团公司人事变动的风风雨雨前兆却是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听说了吗？管计划的哪个熊孩子被报上去了。” “原来方董事长没走的时候根本没有他的戏，现在方董事长被任品第拱跑了，这事的决定权就落到了任品第手里了。” “管计划的哪个熊孩子不是大家公认的宇新最孬嘛？听说他连续几年公司干部考核都排在后面，也能上？”已经退休在家的原公司一把手王晨荣看着刚退下来的得工会主席素侍卫和那个一语中的公司财务处长马千里这样疑惑地问道。 其实这样的消息早已传到了肖志雄的耳朵里，他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天就及时地给宇中市的陈芒打去了电话。 “你打听一下，省企工委关于我们公司经营副总经理的事定下来没有？”哪天刚一与陈芒通上话，肖志雄第一句就是这样生硬地问了这样一句，让陈芒心里感到硬邦邦的不是滋味“连对自己一个问候都没有，倒直奔了自己事情的主题。”电话那头的陈芒在这种心情驱使下回答得也干脆：“我不知道啊！老头子不是还在法国嘛。” 听了这话的肖志雄心里更觉得不是滋味，你陈忙来宇新我没少给帮过忙，再来说了，花到你身上的钱也够意思了，这点忙你还拿拿捏捏的，真是女人心，让人说不来。肖志雄的想法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因为他这种凡事总向正面想的人感到社会不公，世事难办的原因就在这儿呢。他忘了，你没有期望的事情，不等于别人不抱有强烈的奢望。陈芒虽然看上去坦 自然，但她想得到东西她是不会轻易放过的，这种二十年前的感觉忽然在肖志雄这儿又出现了，特别是看到肖志雄子对她陈芒不屑一顾的样子，更使她的这种望一发而不可收拾。自从那天以后，肖志雄的心情就像连绵的 雨天一样，再也没有开晴过，转眼间一个月断断续续的雨把火的七月带到了秋意早至的八月天。肖志雄从单位到家里要走上十几分钟的路，这时路两边的玉米叶子已经有些泛黄，高大的杨树、棕桐树、也已经枝叶飘零，肖志雄的心也像这秋天里的景 一样，一天又一天地枯黄下去，平里单位给他配的有专车，可他没特殊的事从不坐车上下班，而是徒步来往，既锻炼了身体，又阅尽了一年又一年的四季风光景。每年的秋天、特别是深秋，别人会感到萧瑟秋风，万般凄凉，而他总是记得那首“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盛 ”的句子，每天兢兢业业地干着他那总也干不完的工作。这天，他被一路的秋感染的真还有了些许的伤感，回到家里后走向阳台里面。面对楼下同样是枝叶飘零的花草们暗自想了很多很多。也许一个人当他对什么都没有任何的期望时，他也就没有任何地失望，不论他是应该得到的期望或者是不应该得到的期望，何况他肖志雄的这个期望还是天经地义的期望呢。可现如今，小小的宇新市，小小或者说大大地宇新电业集团公司，已是 城风雨地传开了宇新电业集团公司副总经理竞争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呢！哪个第三电厂的厂长已经找到了省委人大主任的儿子，哪个办公室主任是一个坐地虎、给总经理送了一个大礼包，二百万元的一套楠木家具，哪个劳资处长也走了省委组织部的后门。而自己呢，当初没有这个心思，是在朋友们的串缀下才有了争一争的意识，何况自己还是最有群众基础的一个人呢？加之一开始陈芒 口应承，使得肖志雄还真是抱有怀希望地处于等待之中。其实在肖志雄苦等苦熬的日子里，陈芒也在为此急不可待，他想尽快地找到老头子再和他说一说，给肖志雄办成了“看他肖志雄拿什么来感激我，到他们公司买点产品这当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就是再有其他的要求他也不会拒绝吧，他们男人们哪个不是金钱、权力、女人的奴隶，不过是有的人更看重权利，有的人更看重金钱，有的人更看重女人，看重女人倒是他们共有的嗜好，无非是有的人控制自己控制的好一点罢了，就是他老头子一开始不也是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的样子，可当他拥有了他的权利和地位后还不是如狼似虎地把自己拥进了他的怀抱…心里想着这些 七八糟的事脚就不听使唤了，单元门外的广玉兰树挂到了头发时，自己才知道来到了家门口。他把玉兰树萎黄的叶子和枝杈用左手向一边拨了拨，脑袋晕乎乎地走上了楼。其实陈芒家的这栋楼还不算破落，毕竟楼梯扶手还能看见斑斑点点的红色油漆。楼道宽度虽然不能和新建的楼比，但陈芒这个稍胖一点的身材上下搂，两个人对面走也完全能够走得开，仅仅三层楼的楼梯在陈芒看来比熙熙攘攘的几公里大街还难走，因为寂寞、孤独、恐惧就在这段楼梯的尽头，那比得了五光十 、男人女人们来来往往的街道。啪！房门紧紧地被陈芒关上了。她陈芒连拖鞋都没换就跑到阳台上看那已经霞光暗淡的秋日夕阳去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了秋日夕阳的景 ，反正是在秋天里，她总爱一个人站在自家阳台上观望院里院外，甚至是大街上晚饭后成双成对散步的老少夫们，是那样的惬意，那样的休闲，那样的幸福，她憎恨落前的黑暗把这样美丽的画卷无情地淹没在人们的视线里，此时她只是呆呆地回到房间里，用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去抚平她那愤恨的心。也是在这天的晚饭后，宇新的肖志雄领着自己的 子在偶尔有几片落叶的街道上缓慢地散步，夕阳的光辉照在肖志雄的脸上，那刚毅的眉峰嘴角让人们远远地看上去，确实是异常地俊朗英武，可是只有依偎在他身边细语潺潺的子能看到丈夫那双忧郁的大眼睛里面，在这个秋日夕阳里多了几分忧愁。这倒让她这个做子感到更加心疼，她向丈夫讲儿子刚刚从大学里打来电话，说他在全学院英语竞赛中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讲他们的儿子小时候的诸多趣事，因为他知道她的丈夫这些天来为自己的事情搅尽了脑汁，但他咋能搅得过昏天黑的腐败，腐败后面的人事任免上的污泥浊水呢。那个晚上到了十点多钟，领着 子在宇新市政府中央广场上散步的肖志雄仍然没有回家的意思，她倒和子说起了自己家乡山村的恬静和悠闲，还有他们村子里选队长时你一言我一语、当面锣对面鼓地比优点、比能力，最终确定哪个人当队长的场景来，那是一个没有什么利益只有责任的岗位呀，而今不同了，不是老人们的评价可以定得了的事情，不是老百姓拥护和支持可以定的事情真是难啊！这也许是中国今天未尽的悲哀吧！他肖志雄哪里知道，此时远在宇中市家中的陈芒已经是拿着电话沉沉地睡着了，她的眼角还有几滴晶莹的泪滴在她粉白的腮边静静地躺，那眼泪似乎是在观望着暗夜里的什么。 六、同情理解仅此而已 省国资委根本没有像以往一样，调整哪个单位的领导便派一个组干人员到哪个单位宣布一下，但是对于宇新这个副总经理确实改变了原来的待遇，是顾忌到了什么，反正是无声无息一个多月后，员工们才知道省国资委的任命文件早已到了公司里，公司没有及时地转发罢了。即使这样，肖志雄还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信息。 那天他正在吃午饭的时候，他的那位老乡楚天丰打来了电话，他一看手机中的号码，以为是一个好消息呢，结果传过来的却是： “老乡，还是钱厉害呀！据说你们那个计划部长给你们的老板送了五十三万元的现金呀！这事老兄没有给你办好，责怪老兄吧，当初谁能想到陈芒这家伙大包大揽到头来办不成事呢，真不如当初我亲自找他去了，还不是想着陈芒和老头子的关系不一般嘛。”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老兄该来办事还办事，老弟一如既往。” 遇到事时说别人容易，说自己就难了。放下电话前还说的头头是道的肖志雄，电话一撂就没有了精神，原因是什么呢，就是新上任的章海坤副总经理是一个心 狭隘的人，他已经知道肖志雄参与了这个副总经理岗位的竞争，并且肖志雄又是一个精通物资供应业务的供应部长，他自己呢，不仅仅是群众评价极低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他分管供应部，他知道这个岗位可以捞到巨大的回扣好处，可有肖志雄这位既懂业务，又不吃荤腥的人在那儿把持着，当初还曾经和自己竞争过这个岗位，更令他这个白帽子没有办法干了，这就成了张海坤当这个副总经理后心理的最大障碍，所以他刚上任没有一两个月就处处找肖志雄的麻烦，以期挤走他而后快。“我说肖处长，你那一院子的钢材是怎么回子事，你们材料厂雇的那些农村临时工可有人反映多数是你的关系户呀？” 他张海坤明明知道那钢材是七年前公司前任领导办的事，那些临时装卸工都是附近农村不得不照顾的对象，但他就是当着供应部全体职工的面来说这样的话，说话时 脸的耀武扬威，根本没有挡住他那 鬼怪的神情。此时，十几年来肖志雄因工作问题得罪的个别人看到领导对他肖志雄已经不感冒，便开始造谣生事。“别看他肖志雄一天到晚的假认真，谁知道他这些年捞到了多少好处，现在的国有企业有油水的单位不就是那么几个吗？” “供应吃回扣，采购漫天游。出外是爷爷，睡觉有枕头。” “劳资计划好，比不了财务孬，前者喝你血，后者任意捞。” 这样不荤不素的话也相继在供应处的大院里像苍蝇一样 天地飞了起来。你说，这一切的一切，能不让肖志雄感到非常的愤怒吗？ 肖志雄一天到晚地心情烦闷，也不知道这一天到了几月几号，可是太阳和月亮却从没有受他的情绪所左右。在这天傍晚的微风中，他的手机铃声也像这盛夏的微风一样醉醺醺地从他的身边暖烘烘地飘入了他的耳鼓。 “肖大哥吗？我是陈芒啊！我已到了你们的宇新宾馆，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我想找你商量一下我最近想办一个投资公司的事，还有你们供应处不是还欠我一笔变 器的钱吗？能给我，我这次也把钱带回去。”“好吧！晚上在宇新宾馆我请你。”肖志雄说白了对陈芒是一肚子的怨气，可他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太不给她陈芒面子了，中国人事上的事谁都说不准的，何况她一个小女人。再说了，他肖志雄也可以借机会了解一下省国资委和省政府乃至省委最近有没有什么政治新闻或者什么有意义的消息，也好从中知道一些更有意义的信息，信息时代，信息就是机遇。其实肖志雄也觉得陈芒要不借现在的机会赚一些钱，她将来的生活也的的确确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和老头子结婚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不结婚她一个近四十岁的女人将来怎么办？所以还是能帮她还是帮她一下，她一个技校毕业生，这些年在老头子庇护下衣食无忧，可她的未来的生活怎么办？ 18号，宇新宾馆二楼上最靠里面的一间小餐厅。肃静，典雅，还有几丝丝的神秘，因为这个餐厅是在外面就餐的人认为一般客人难以得到的待遇，其实呀，是因为外面的大餐厅延展到这里时挤出来的这样一个较为偏狭的地方而已。一张淡黄 的小餐桌，桌子周围围着六个高靠背椅，桌子上面摆着一瓶淡淡的塑料郁金香，与鲜花丝毫无异。喝着面条汤的陈芒，轻轻地对他身边的那个司机说：“你下去把车子找一个稳妥的地方放好后，就回你的房间休息吧！” “走！肖大哥咱们也到房间里再谈吧？” “去不去房间呢？肖志雄心里嘀咕着。” “803房间可是一个豪华的套房，怎么陈芒现在发财了？”在肖志雄疑惑间，她径直领着肖志雄来到了803房门前。 “肖大哥你坐！”陈芒指着靠窗子的那个双人沙发示意着。然后她便到卫生间里迟迟地没有出来，肖志雄呢只能打开电视，看着总书记坐在陕西西安的一个大会议室里纵论着国企改制问题，而唯独没有管理政府管理国企的国务总理，正在总书记历数当时国企存在的诸多问题时，陈芒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她刚刚换下来的那身 白色半身裙子和藕荷的上衣，身上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睡衣走了出来。就在她出来的那一刻，肖志雄看电视的眼睛余光一定是看到了风韵犹  的陈芒，他的眼神里一定是蒙上了一层羞怯，不然哪天的陈芒不会那么兴奋，不会那么悲愤，那么无奈，那么有些凄凉。她正正地坐在了肖志雄的对面，肖志雄出于礼貌必需得转身神情关注地看一看她。就是那温柔里面含有距离的一眼，便勾起了陈芒的长篇大论。 “你们这些大官小官，都要端一个架子，装一个面子，作出一个真假难辨的样子，累不累呀？”第一口茶水总算把这还没说完的话给咕咚咚地冲了下去。 “可是见了女人呢，见了金钱呢，见了官位呢，面上看不到任何人有任何的表情，根本看不到葛朗台、西门庆、王莽等人们的一点一滴，可私下里哪个不如狼似虎，哪个不奋不顾身，哪个不是不要礼仪廉  ？”终于等到了第二口茶水，把这叮当山响的话语给淹没了影子。“陈芒你最近赚了大钱了吧？”肖志雄故意关切地问，快点把她这股怒火浇灭吧！肖志雄心里这样想着。 “老头子给我联系开的投资公司，开张半年多时间，赚了百十万元。”陈芒有些得意地说。 “啊！干什么你能那么快就赚百十万？” “买资源呀！买一块煤田，转手一卖就能净赚几千万，我个人分个百十万还不是很正常的事。” “那这样说，你的个人事情也有结果了吧？” “啥个人事情？” “别跟我装糊涂！你不是和我说过，老头子早就同意你找个合适的结婚吗？”肖志雄很认真地问道。 “你听他说呢，我二十七岁那年曾接过一次婚，要不是他说东说西的，我不可能结婚没几天就离了婚，然后他调来宇中省后，主动地把我也给办过来了，最初他喜欢我穿职业装的打扮，想让我当公务员，可当公务员一个月挣不了几个钱，我将来咋办，我也不愿意整天地坐在办公室里活受罪，最后他同意我开公司做买卖。” “啊！原来是这回子事。” “那你们的关系都这样了，当初我的事你还不是和他一句话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老头子不肯帮这个忙呢？”肖志雄把话总算转入他想要了解的正题上来。 “你不知道，老头子说我不懂政治，不要我管别人政治上的事，特别是想走他后门升官的事。” “你这样说不对，他这样限制你也没有完全的道理，事情也得分个是非理表吧？像我这样的事情，明明是按理按法安群众的呼声都应该给我的事情，想找他从中坚持点正义他都不肯，他还算什么你说的、那样的好人好干部呀？” “你别说了，就是我家的事，他也是只管给我弟弟找工作，我的亲属要找他在帮个什么忙，他也是应付了事。” “那你的将来怎么办？自己一个人度过晚年？” “我才不想那么多呢！”说这话时的陈芒明显地没有了力气，那咄咄  人的眼神也没有那份愤怒和热烈。“唉！这样的女人也不容易，难道她真的不渴望家庭孩子和真正排他的爱情生活，不是的，他也许这样的愿望更强烈，只是她现在无可奈何罢了。”肖志雄心里慢慢地涌上了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后。心里一直怀有的怒气和火气便也慢慢地降了下去。 “现在国资委的人事大权，不还不是掌握在人家那个第二副主任手里吗？”肖志雄继续问道。 “那个第二副主任是从省委组织部调过来的，是个老油条，那个第一副主任是从省里一个大企业一把手的位子上调整过来的，他当然在人事上不是很内行。老头子这个人又是正一只眼闭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其实他要是真管，他们都得听他的，老头子连省里的邹书记都对他很好，你知道吗？国家级的领导里面还有他的大学同班同学呢。” “别提了，别提了，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我又是 肚子的气，你知道吗？你给我没办成这个事，我现在可是受气了，前年公司里调整干部，把我调道公司技术处这个有职无权的位置上了还不说，还有许许多多的小人看我也没有什么前途了，原来见到三孙子似的人现在似乎都不认识我了，你说让人恼火不恼火？”“我说肖大哥，你现在在你的同学中也算混得不错的人了，还那么较劲干什么？一年钱也不少挣，级别也不低，非要当一个什么副地级就好了，这些事我也都和老头子说了，你说他没有给你办好，我咋办？要打要骂你就拿我出气好了。” “我说陈芒，你还是不了解内心里总想干一番事业的人的心情，并不是每个人都想爬到一个什么高位，而是凡是有正义感的，想给社会多做一点事情的人，都想寻找一个更有利于发挥自己作用的舞台，而现在的国有企业，据说一些政府也是如此，干部管理工作十分腐败，用人的潜规则是：用亲而不用贤，用庸而不用能，导致能干事的人没有干事的舞台，不能干事的人却骑在能干事的人的头上作威作福，你说能干事的人能好受得了吗？国家和企业能够兴旺发达得了吗？”越说越激动的肖志雄似乎是在向那些祸国殃民的腐败官员们大声地声讨着什么？完全忘了坐在他对面的、同样是一位社会腐败现象中的又一种形式的牺牲品而已。 “肖大哥，我真得很理解你，我见到得像你一样一心想给国家企业干一点事情的人何止一个两个，可当今这个现实确是朝中有人好做官，这种现象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了的，你也知道最近一两年上面治理腐败的力度大得多了，上面的风气正了，下面会逐渐地好起来，不可能一下子就月明风清的。理解万岁吧！我的肖大哥。” 看着此时的陈芒，还真有点扭转了一直以来对她的印象，行尸走 而已；原来她也懂得这么多呀！她也真的是出于无奈呀？一个没有什么一技之长的女孩子，涉世之初，就被一个风度翩翩的、名牌大学出身的总工程师惑住了，当她看清一切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她还能怎么办呢？她也许就是不同形式的我，我也许就是不同形式的她，今天的社会上像我们一样的人还有多少呢？让我们慢慢地了解，慢慢地理解，慢慢地解决吧！中华民族前进的 是谁也阻挡不了的，彼岸也许就在一些人们的痛苦中到达。七、这该问谁 当日子  上翅膀，它就像离弦的箭一样，稍纵即逝。当韶华逝去，它就像季节 的河一样，波涛汹涌、唯巍壮观便会永不复返。当完整的岁月出现了残缺，往日的平常就成了今 的奢望。这是陈芒坐在自家三室一厅的客厅里仰望着从自家窗子上面自西向东而去的太阳和月亮时从自己的内心深处发出来得几声感叹和惆怅。 这时已是陈芒出现车祸半年后的一天上午了，陈芒还没有把她出事的消息告诉给肖志雄，此时的肖志雄在干什么呢？还在宇新电业公司里面当技术处长吗？他从那次升迁风波中走出来了吗？一个又一个问号，一个又一个牵挂从陈芒的心中丝丝缕缕地牵扯出来。 “咳！自己已经是一个残废人啦，还惦记着人家干什么？他家的肖大嫂聪明贤惠，美丽大方，自己怎么能比得了人家，难怪肖大哥总是在自己面前表扬她呢。”陈芒心里漫无边际地想象着，反正是自己一个人，谁也看不见自己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管它呢。陈芒嘴里嘟哝一句后，按响了她安在沙发旁的呼救铃声，这样的呼救铃在她家里按得到处都是。 那一声声呼救铃声扫 了她斗室的空广寂寞，唤醒了她那内心深处美好回忆或者是痛苦的过去，但这一切都比那死寂沉沉的无底深渊好得多。呆在中间自己的那间小房里的保姆夏大姐快步地走了出来： “你有事吗？” “没有什么事，你要是把饭碗和房间都收拾利索了的话，你就回去就行了，中午十一点半你来给我做饭就行。”陈芒有气无力地对这夏大姐说完了这句话，把目光又投向了窗子外面湛蓝的天空里面。 每当她沉入到久久地回忆中时，总是时而 脸春风洋溢，时而痛哭涕。一千九百八十四年的时候，她那时才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再加上她的明目皓齿，柳叶弯眉，不知 倒了他们厂子里多少少男少女，还有那些中年男人火一样的目光。可那时的她根本没有理会任何一个献媚，任何一个问询，任何一声多情的呵护。因为她还有许许多多的梦，她要报考大学，考不上大学也要考取万八人大厂子里的职业学院，她生来就羡慕那些文质彬彬的大学生，也许那是那个年代女孩子们选择配偶时的时代标记。可是他，信誓旦旦保证她一辈子幸福和前途的人，一个已经算是身居高位的人，竞经不得红颜老去，更经不得一次普普通通的车祸掀起的风风雨雨。 在她驾的车，被后面的车猛猛地推向路边的高大建筑时，她还在担心的确是：虽然早已没有了风华正茂的潇洒帅气，得意中年的酣畅淋漓，但已是两鬓斑白的老头子，是否经得住自己的忽然离去或者出现意想不到事情而严重地影响到他的健康呢？ 深秋的病房里，秋 依然热烈地照在她的头上，烧烤着他烦躁的心，久久的不肯离去。在305号病房里，陈芒的弟弟神情沮丧地收爱昏不醒的病前，陈芒的一波又一波朋友来了，走了，又来了，又走了。可是稍有意识的陈芒面前，陈芒的弟弟面始终没有看见老头子的出现，就老头子的代理人也没有出现，平里陪同陈芒游山玩水，逛街游市， 麻闲的那些女厅长、女处长、女科长们都是老头平里派到她跟前陪她打发时光的，都是对她百般关照的大姐姐、小妹妹。可这会儿也是一个都没有出现。一天、两天，一周、两周，一个月、两个月，终于有一天陈芒接到了老头子据说是从东欧打来的电话： “陈芒，我最近一直在国外考察，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通过朋友把外面企业里前你的钱全部达到你的账号上，你好地养护自己的身体吧！” 没等陈芒回话的当儿，老头子那边的电话早就成了盲音。 陈芒的眼泪也像老头子的电话一样，在一个无声无息的节奏中 淌了下来。“加到一起也不到一百万，这一百万是我的养病费，还是我的养老费？我的一生就是这么个价钱吗？”陈芒在内心里哭喊着，眼泪在无声地 淌着。陈芒出车祸的时候，楚天丰早就知道的，但他从来没有和肖志雄说过，因为他一直认为自己把陈芒介绍给肖志雄，结果肖志雄花到陈芒身上万八多块钱，结果陈芒还没有给人家办成事，他肖志雄即是对我楚天丰有意见也不明说，何况还是这样的事，所以在一段时间里楚天丰心里这样想，在他看见肖志雄的时候也从没有提及过陈芒出车祸的事，因此肖志雄也就牙 不知道她陈芒一直在干什么。后来他知道这事时是通过省电业局的一位朋友了解到的。那是前几天，省电业局的调度处长庞文勤跟随电业局的总工程师、来宇新了解宇新电业公司的一些生产情况，一天吃完晚饭肖志雄陪着庞文勤在宇新市的工业广场上漫步，他们看到一对老夫少 ，看上去那个老头足足比哪个陪在身边女子大三十几岁，可他们之间的亲昵明显是一对老少福气。“庞处长，那个老哥你应付得了吗，年龄差得那么多，那不是糟蹋人吗？”肖志雄对胖处长说道。 “好吃懒做又有虚荣心的女孩子现在都是这个样子，能有啥办法，有市场吗！一些四五十岁的有条件的男人又多是喜新厌旧，还不是一拍即合，你老兄将来可别这样啊！”庞处长笑嘻嘻地看着肖志雄调侃地说。 “我是由贼心没贼胆，最重要的事没有哪个贼良心，意看到自己 子对自己那样任劳任怨，意看到自己儿子老婆给自己已和和美美的家，那还有那个心思，我是担心的那个女孩子的将来怎么办，老头子死了她也就是三十几岁，依靠谁去？”“你还别说，肖处长，咱们省城还真有这样一个实际例子，今年年初，在宇中市府门前的大道上出了一起车祸，那个受伤残废的女人就是一个省级干部的小 ，距说还是跟了那个老头子二三十年的老呢，可是一出车祸，那个老头考虑影响还是怕担以后经济上的责任的缘故，反正是一直没有路面，据说那个女人现在可惨了，一个人瘫痪在家，整里以泪洗面，人们又不知道那个老头子是谁，也许有的人知道也不敢说，你说那样的女人才叫惨呢。”庞处长的话音没落，肖志雄就跟着问道： “那个女人的名字叫什么？” “叫什么陈芒。” “啊！” 肖志雄刚一啊出声来，竟把庞处长吓了一跳。以为肖志雄是那个女的相好的呢，又一想不是，他肖志雄不是什么省级大员呀。 那天肖志雄回到家里以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真是够可怜的啦，这些年跟着那个老头子东跑西颠地，到头来也没有混上个什么地位，更不用说当个名正言顺的鹊占鸠  了，凄凉晚景那还长着呢。”肖志雄对自己的子说起陈芒的事情来。“她这样的人我看活该，也没看看自己什么水平，跟人家省级干部混，当二 ，还洋洋得意，我早就看她不行，给你办不成事，看你对她那个热情豪劲，我都担心你也被人家给住，没有沾她的什么荤腥吧？”“看你说到哪去了，咱们不是外来户嘛，想往上前进一步，即使我的条件比谁都强，可在公司内部根本没有领导肯帮咱们的忙，当初不是指望她给帮个忙了吗？” “你看她是那个料吗，我给你说，你以前往她身上搭东西就搭了，以后不允许你再跟她来往，人家不是整天地老头子长老头子短的嘛，你可别傻瓜，一来往将来沾到你手上怎么办，你要敛人家的瓜落呀？” “你别顺嘴想胡说啥就说啥！”肖志雄有些愤怒地对 子吼道。寂静的，深邃的，无边无沿的夜晚，在肖志雄愤怒的语言刚一喊出的时候，真地想得格外地响亮，甚至还有着一种威慑感，可是转眼间，那愤怒的充 震颤声的怒吼就被那无垠的夜给噬殆尽了。那一夜，肖志雄的 子充了愤怒，不知道是因为陈芒还是自己的丈夫，反正是一夜她都没有睡好，第二天起后她感到格外地疲惫。肖志雄呢，心里总感到堵得慌，早饭也没有吃就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在肖志雄闷闷不乐地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发呆的时候，宇新市的陈芒也早就吃完早饭，坐在轮椅上、依在阳台的门边贪婪地向能目击到的天空奢望着、这些天来她的心也一直在向肖志雄打一个电话，她绝对没有想让人家帮什么忙的意思，而是她想把自己拿了肖志雄的好处，没有给肖志雄帮上忙的事向肖志雄道一个歉。她经历这次事后，似乎悟到了许多事情，比如，自己以前总认为找老头子要官的人的钱都是贪污来的、受贿来的，当然是白花谁不花，花了也白花。也就是说，他们那些钱也都是别人送的或者是国家的。而她花过的这样的钱里面，她越来越觉得唯有肖志雄的钱不他们这样的钱，他从前有些厌烦肖志雄的耿直、直言不讳、小里小气，慷慨 昂，当她慢慢地回味思索时，那些让她过去虚荣进项的面孔却一个也没有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反而是肖志雄这个人给她留下了说不清道不明，难舍难分的无望思念，一直在折磨着她，或者或是在鼓励着她坚强起来，勇敢起来。“打一个电话吧！不管那端传来的是什么声音，我这悔过的心意已经是有了。” “你是肖大哥吗？”因为信号较弱，陈芒没有听清肖志雄的应答声，也因为陈芒有些怯怯地心思。 “陈芒啊！”肖志雄有些略显惊讶地问道。 “是我，你最近还那么忙吗？” “是地，不过我明天有事去宇中市，到时候我再找你联系。”说完肖志雄因为旁边还有人找他就把手机挂了。这边听话的陈芒则愣愣地愣在了哪儿。 陈芒是一个漂亮爱美的女人，这是人们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给每个人留下的最深刻印象，衣服总是穿得那么妥妥贴贴，楞楞角角，全身上下的衣服没有一丝一缕不紧紧地维护在他哪纤毫毕现的身体上。 在太阳还没有挂上她家的楼角窗稍的时候，陈芒已经打扮的利利亮亮，干干净净的了，一件蓝底小白花的紧 上衣把她浑实质感的细长身顾得紧紧地，那条深蓝色的长一尘不染地把她那双修长长的双腿宽松地遮掩起来，使她那双白的皮靴看上去格外的秀气而又有一种清高之韵。她坐在电话机旁等待着肖志雄的电话，然后她在保姆小杜的陪同下去见肖志雄，去和他说早就想说但至今仍然不能完全说的话，也许是她这一生永远都不能说的话，但她希望她的这个老乡大哥哥读懂她的眼神，读懂她的微笑，读懂她的无奈，读懂她的歉疚… “咚咚咚！”连着三声的敲门声让她愣在了转椅上，楞在了嘴  动的错愕中，这不是肖大哥吗？她心里回过神来了。“小杜、小杜！快开门！” 从里间小屋里走出的小杜打开门后，走进屋关上门的肖志雄也愣愣地看着陈芒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陈忙呢眼里含着泪水，故意用手去拉了拉身边沙发的坐垫、在 头乌云般的秀发掩护下轻轻地说：“肖大哥你先坐下吧！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真的没有想到。” “我也是前几天才听老楚说你出了事，你自己又不说，今天正好是来宇中市办事，顺路看看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说，虽然你以前没出事的时候用不上我们，但现在可不一样了，有事你说话？”肖志雄刚一坐到陈芒对面的沙发上就快言快语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肖志雄这样一问，倒让陈芒感到无比的惭愧，她陈芒从前就看出来肖志雄是一个热心肠人，爽快人，所以她自从认识肖志雄的那天起，一是用自己有老头子作后盾的身份吊肖之雄的胃口，二是利用肖志雄热心肠给她在宇新推销一些设备，但她自己从没有仔细地想过，怎样给肖志雄帮忙，把肖志雄的事给办成，当肖志雄因此而失望而归的时候，当肖志雄为此而遭遇不公正的工作境遇的时候，她从来都没站在肖志雄的立场上替肖志雄想一想过。自己出了这事后，对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一一反思后，才感到有许多对不起别人的地方，尤其是肖志雄。 为什么呢？肖志雄曾不止一次地劝过陈芒，利用老头子赚点钱以外，反正是老头子也不反对她成家，赶紧自己成个家，可自己却没有及时地听取肖志雄的意见，时至今 无人陪伴左右。陈芒听到小志雄的话后在着茫然的思绪中久久没有回话，只是怔怔地看着肖志雄，世界上真有这样心 宽广的男人？她用问询的眼睛再看着肖志雄。“老头子来看你了吗？对你以后的生活老头子有什么安排？”肖志雄以自己的心思在询问着陈芒。 “你不要再说他，她只是我参加工作之初的师傅或者说是领导，我没有必要找他，他也没有必要来关心我。”陈芒脸上 出的是绝决之情，冷冷之。“女人的自尊心，或者说虚荣心真是难以捉摸。”实际上男人们最不理解，甚至是最恼火或者是厌烦女人的这种表现，男人们会以为这样的女人在好心人面都不肯吐 心声，或者是对另一个男人的憎恨，最不值得别人的同情和理解。也许陈芒自从她出了事之后，把早就把隐隐对肖志雄产生的好感，甚至是早就产生的渴望酝酿的越来越浓烈了，但她并不知道肖志雄对她从心底说一直是感到她是一个弱者，是一个被人欺骗了的人，因此而同情甚至愤 不平的一个人。至于陈芒滋生的那种男人女人之间的友好情感，在肖志雄那里一开始就没有产生过，因为肖志雄最容忍不了的就是一些女人甘心拜倒在金钱地位之下，而心甘情愿地以身相许。因为她在大学读书时的女友就是一头怀恋着他肖志雄的 雄心、昂扬斗志、不素仪表，但却又贪恋别人的家庭是高干、物质到奢华，城市虚荣而最后分手的，他忍受了深深的爱之伤痛最后走上自己的奋斗之路。他怎么能对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高干二怀有丝毫的情爱之心呢，绝不可能。“小杜啊！你去市场买点菜来，今天咱们留肖大哥在这儿吃午饭！”保姆小杜早就做好了去市场的准备，听了这话后一转身就出了家门。 “陈芒，你啥都不要准备，我已准备请省里发改委的那几个朋友吃饭，都安排好了，在宇中市的漓江大酒店，有的人你也认识，你要方便请你也去，你不方便我现在就得走了。” 说完这话肖志雄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陈芒知道肖志雄是一个不说假话的人，并且干什么说干就干，从不中途失信于人，所以她也没有再强留。她伸出手和肖志雄握了握手，肖志雄转身就下了楼，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后，肖志雄离开了陈芒的家。 外面大街上一到十一点钟的时候，大小车辆人 就多了起来，肖志雄来时没带她的车，只能站在路边等一下出租，就在他没上出租前回望的那一瞬，他发现陈芒的那双优伤的眼睛正在透过阳台塑钢窗下的那个月牙形的铁栅栏 隙，向自己痴痴地望着，那眼神似乎是有些凝固呆滞，看上去真得很是揪人心魄。两个月后的一天，肖志雄从公开的信息渠道听到了一个老头子辞职申请被省委批准后，老头子已带着自己的老伴回江苏老家安度晚年，但是从小道消息里听说他在任职期间虽然没有违法犯罪事实，但他官僚主义给宇中省国企改革带来的一些重大损失，还有陈芒和他之间的交往据说上级组织部门也掌握得很清楚，又赶上从北到南反腐倡廉之风 甚一，才把他从显赫的一省工业主管高位上请了下来，平安着陆，可是陈芒呢，再也没有了消息。2007、7、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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