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情怒》情节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言情小说
阿菊小说网
阿菊小说网 武侠小说 玄幻小说 校园小说 短篇文学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乡村小说 穿越小说 灵异小说 言情小说 经典名著 架空小说
小说排行榜 网游小说 同人小说 军事小说 耽美小说 历史小说 伦理小说 推理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都市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狮情化卻 出墙妈妈 妻心如刀 我的美母 母上攻略 禁乱之爱 我和小姨 岛国之旅 小岛狌奴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菊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撼情怒  作者:绿痕 书号:21637  时间:2017/6/15  字数:10292 
上一章   第七章    下一章 ( → )
“滚开!”

  梵天残的双手犹带鲜血,挥开了一个又一个佣仆,大跨着步伐,望着远处梵瑟的阁居,不停加快脚步。

  他抚着刚被梵天变打伤的口,微位出一缕血丝。他只想赶紧见到梵瑟那双如水的眼眸,他多么迫切地需要她,只有她眼底清清冷冷的凉意,才能平抚他身心外外的创痛。

  “小姐…”水儿拍开梵瑟的房门,眼眸盛恐惧。

  颈间缚裹着纱巾,呆坐在上低首看着掌心宝石的梵瑟,漫不经心的问:“梵天残来了?”

  那种怒吼声只属于梵家人,也只有那种怀有痛意的声音会出自那三个男人的口中。

  住在这座让每个人的灵魂都无法得到救赎的梵府,有哪一个人会快乐?

  她垂着眼睫,握紧手中的宝石。她在病榻上辗转了三方回到人世,醒来没多久,便从水儿的口中得知,丹儿已经永远离开让她不快乐的梵府了。她无法伤心,因为她知道,丹儿也像她一样亟得到自由;这个地方,让人累也让人倦。

  即使是爱,在这也让人疲惫不已。

  在这,她的爱不能说出口,即使她爱的只是一份回忆,另一种违人伦的爱,也会要把她仅存的回忆驱走,于是五年来她选择静默,不言语不微笑不哭泣,这样就没人看得出她的心思,让她还能保存入梦时唯一的方向。

  “二少主刚刚杀了他的十二妾,现人就快到阁外了,小姐,您要不要避一避?”

  水儿忧心忡忡地问,怕在气头上的二少主会拿小姐来出气。

  “盖聂…是起因?”梵瑟的声音紧缩,能让梵家三个男人天雷大怒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做了什么事?

  “梵家宝库被洗劫一空,佃农们却个个在一夜之间皆有银两续租,那些银两,好像是府内被窃的…”水儿支支吾吾地说着,不知该不该把听来的事全告诉一直被蒙在鼓的小姐。

  “你认为是盖聂做的?”偷窃?她怎么地无法把这事与盖聂联想在一起,以前的盖聂人格正直…不对,现在已不同以往了,事可以变,而人,也可以变。

  “奴婢听大少主说…姑爷在江湖上有个外号叫神偷。”水儿想了一会儿后,决定还是让小姐知道,不再让大少主将她关在得不到外界讯息和援助的小壳子。

  “是盖聂做的也罢,梵府不该得来的,原本就留不祝”她转而想着,梵府搜刮而来的财富被盖聂归回原处,这也没什么不好。

  “大少主责怪二少主没保住梵家的布庄、银号、米市还有欠税的佃农,一怒之下,废了二少主的功夫。”小姐睡了这么久,也还不知道这件事。

  梵瑟忍不住为自己的老父叹息。

  天伦、人伦≈足之情…这个梵府皆无,梵府的人沦落至此,她那不能动不能言的老父想必很是心伤吧!

  “还有府内的三百死士也在一夜间全死了,大少主叫三少主派人去找神捕左断来捉拿盖聂,可是左断却没来,闹得现在府是既无财地无人。大少主又把气出在二少主和三少主身上,所以二少主才会──”水儿的话未竟,梵瑟便冷淡地打断她。

  “梵家合该如此下常”无财、无势、无人、无权,这一个天谴总算来了。

  冲入梵瑟房的梵天残听见这句话,翻涌的怒火直上心头。

  “你是梵家人!”她说的是什么话?梵家完了,她就这么开心?她难道不是这家中的一分子?

  “我姓盖。”梵瑟不慌不忙地撇清,一点也不想与他们沾上。

  “盖聂那杂种的姓不配让你冠上!”梵天残踢翻了花桌,又气又急地吼着;但一振声大吼,他刚受伤的口便惹出阵阵闷痛,他忙又按着口眉目紧闭地大,额上沁出一颗颗汗珠。

  “唯有诋损他,你才能觉得自己不在他之下?”梵瑟柔声问着,淡看他狼狈的模样。

  梵天残凶猛地抬头“我哪一点在他之下?”

  “你心有数。”

  他火恨地扯着衣襟咆哮“盖聂岂有我掏心阃肺的爱你?我可杀尽全天下的女人,独留下你为我所爱!”他不甘,他不平!他可以不爱世上任何一个女人,也要把心留给她,可是她却五年如一地忘不了那个男人!他待她不够体贴、不够柔情吗?要怎么爱她,她才能收纳他的爱?

  梵瑟对这种话已经麻木了,梵天变、梵天焰也是如此,他们为什么不能明白,她不要!

  “你来找我,是想听我说什么?”她无力地靠在头,知道他们三个人每次遭到挫丧时,总会飞奔来此寻求她的慰藉,她乾脆只问他想听什么话。

  “说你爱我。”只要一次就好了,她只要对他说一次,他此生就可无憾。

  “我不爱你。”

  梵天残捧着一颗被粉碎的心,是不甘地望着她平静又动人心弦的容颜。

  她太美,美得像团火,让他情愿飞蛾扑火为她做尽一切,可是当烈焰灼身时,又是这么地令人难忍…明知她不会爱他,他还是忍不住想听她亲口说,这种残忍的话由她的口中说出,他仍是觉得她美,把他的心紧紧掳获。

  “我再替爹爹说吧,你们是疯子、禽兽,而我,也于与你们是血亲。”

  他的面庞扭曲“不痛怎能爱你?不禽兽怎能留住你?”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早把自己投入地狱了。

  “在盖聂取你们人头之前,该由我来杀你们以向爹爹告罪;由盖聂出手,会脏了他。”现在想来,由她造成的血亲恩怨,是不该让盖聂出手,她应该亲自给爹爹一个代。

  “这事你可省了,梵家明就要挂起白幡。”梵天残抖耸着两肩森笑,眼瞳充了嗜血的光芒。

  梵瑟平静的心湖动了动,屏息地转看他。

  “你该准备生素衣素棠祭文。可惜现今咱们梵府没了财没了势,所以郎州的司马爷死后只能得到一具薄弊。”梵天残看着自己刚杀过人的双掌。

  “你将爹爹…”她和世上最后一个亲人的牵系断了…梵瑟掩着,从身体浮现多年来不再有过的恨。

  “方才本少心情一个不好,失手一掌打碎了老头的沆灵盖。”他哼着气拍着溅上衣棠的血痕“啧,脏了我的衣裳。”

  “禽兽不如…”她恨意难忍地咬着牙。父可杀、兄弟可相残,这些人连禽兽也比不上!

  “爱上了你后,我早不是人,我是一头兽!”梵天残受辱后,一头扑向她,她却拿起用来剪断绣线的金剪,抵在自己颈问的伤口。

  “瑟儿?”梵天残停在前呆瞪她手锋利的剪刀,她的身边怎还会有这么危险的东西?

  原来水儿方才出门去察看外头的騒,而水儿前脚才出门,她就将剪刀拿来放在边,准备再了结自己。可惜还未对自己动手她却得拿这东西来防眼前这匹狼。

  “你不敢,你不会的…”梵天残颤颤地伸出手想夺下她颈间锐利的剪刀。

  “我恨你们,我恨自己姓梵!”她摇着头,眼眸是无止境的痛。

  “要死就让我死!”梵天残快速地夺下她手中的剪刀,就着她的手,顺势刺进自己的肩。

  “你…”梵瑟为他肩头冒出来的血怔住了。

  “再深一点,再深一点!”他按着她的双手大叫“不深点你怎知我对你的心?不使力点你怎知我对你的情?”

  她松开手“我不屑你们三人污秽之爱。”

  “污秽?爱一个人有什么错?”如果他能选择,他也不愿她是他的妹子!而爱是说不出道理的,他已投入得太彻底,可以不顾世俗的一切。

  她又恨又怜悯“爱上不该爱之人即是错,而梵天变不配、你不配、梵天焰也不配,你要何时才能明白?”世上的女子何其多,也许在他处还有许许多多的梵瑟,他们何苦这般死心塌地守着一份不该的爱?

  “只有盖聂配得上你是吗?”梵天残冷静下来,眼眸变得森幽。

  “不,是我配不上他。”和盖聂相比,她有这种家世和亲人才是配不上。

  “这些年你守身如玉,是因只有他才能占你的身子?”梵天残去肩上的金剪,勾着她的衣领间。

  她的眼眸顿时显得空茫“这身子,已不是我的了。”

  梵天残听了马上拉起她的衣袖,怒瞪着她已无守宫砂的手臂,重心不稳地大退两步。

  是谁占有了她?是梵天变、梵天焰,还是盖聂?

  “你是我的!”他用了甩头,发狂地冲向她,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扯祝盖聂一手提起武功已被废的梵天残,字字铿锵地把话送进这屋子所有人的耳。

  “她是我的人。”

  “盖聂?”原闭着眼的梵瑟睁开眼后,心泺漏了一拍,没想到会让他见到此等场景。

  “你竟敢来此…”梵天残被他的手劲扯得换不过气,两脚在空中不停地踢着。

  “我来向你们要回我的。”盖聂沉稳地再告诉他,腾出一只手挥向梵瑟旁的帘帐,让梵瑟看不见他将做什么。

  他的

  梵瑟在重重的纱帐,被这三个字怔得不能动弹。是她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

  纱帐外传来一些闷闷的声响,把她的思绪扰得更。她捧着额际紧闭着眼,想起上回她在自尽后,盖聂好像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而这些日子的夜,总似有人在她耳边轻唤她的名,那个声音是耶么地温柔,就像以前的盖聂所发出的声音…那个人怎可能会是现在的他?他早就已经变了。

  突地,她的双手破人经拉下,一睁开眼,盖聂难得柔和的面庞映在她漆黑的眼瞪,而房头也不见梵天残的身影。

  扒聂将她的小手合握在掌心,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差点就从他生命中溜走的她。

  梵瑟急急惶惶地拨开他的双手,身子不停地往头缩。

  “你的伤口还没好,别动…”盖聂伯她不小心又伤了自己,想碰她,又不敢轻易妄动。

  梵瑟的肩头不小心撞上了柱,她闷哼一声,让盖聂情急地大喊:“瑟儿!”

  梵瑟怔怔地抬起头“你唤我什么?”

  从他恨她的那一起,他就不再唤她瑟儿了,会这样唤她的,只有在落崖之前的那一个盖聂。可是,那一个盖聂不是已经死了吗?

  “瑟儿。”盖聂的神情不再冷淡,就像以前那般温存地凝望她。

  她将脸埋在掌心,躲避他那会让她逃不开的幻觉。

  “我不再是你的瑟儿了。”不要那样看她!那是爱她的盖聂专有的眼神,他如果不是,就不要那样看她…“你仍是。”盖聂来到边,拉开她覆住脸庞的双手,在她的耳畔轻声地说着。

  梵瑟不停地摇首,他扶住她的脸庞,侧着脸轻吻她,让她尝到他吻浓侬的思念。

  她张开双眼,所见到的眼眸深情依然,这使她僵冷的心无法再坚持。

  他在她间呢喃“你是我的瑟儿。丹儿死前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真相不会唤回当年的你和我…”她两手抵按在他的前,喉间凝涩几乎无法成言。

  “如果唤不回,那么我们重新来过。”盖聂任她推拒着,感觉她的手在颤抖,于是拉起她的手在边细吻着。

  难以忘怀的柔情顺着她的手指传至心房,为她注入一股温暖。

  听着他的话语,有一刻,她彷佛又感受到当年在林间徐徐吹拂而过的凉风,而在凉风中,有他在她发间倾心倾意捆诉衷曲的低喃;领受着他的吻,她恍然以为全心全意爱她的盖聂真的回来了。

  “我会找回当年那个爱我的瑟儿。”盖聂将恍愣的她纳入怀,如常地在她的发际道。

  “当年那个爱我的盖聂又在哪?”她幽幽地问,两手悄悄攀住他宽厚的背。

  “他已经回来你身边了,而且,他要你也回到他的身边来。”他涵纳柔情地吻着她的眉心,并往下吻着她包缚着纱中的伤口。

  梵瑟觉得眼眶中有种灼热的感觉,某种东西似夺眶而出。

  “他…还爱我吗?”她怯弱地问,两手抱紧他寻求扶持。

  “他要我告诉你,他忘不了也无法恨他所爱的瑟儿。”他抬起她的脸庞,出她夜想念的笑。

  “他还说了什么?”梵瑟抚着他的,怕这只是一场梦。

  扒聂明亮的黑瞳闪了闪“他说,请你爱现在的我。”

  门外的水儿看见,五年来从不曾在人前落泪的小姐,珠泪缓缓淌落面颊。

  &&&

  在没有惊动任何人下,盖聂在杀了梵天残后,立即带梵瑟与水儿回凤山。

  扒聂在凤山上的故居,多年来无人打扫,蛛网与灰尘遍布,像一座废居。

  当盖聂与梵瑟站在房子前,不发一言地盯着废置多年的房子时,水儿起袖子,要他们两人去山上走走,然后自己去找出扫除工具,为他们暂栖之处来个大扫除。

  凤山头飘着细雪,天地间寂静得只听得见纷纷的落雪声。

  趁着水儿打扫的时间,盖聂带着梵瑟一块儿去山祭坛。某种陌生的情怀萦绕着他们,即使他们走得再近靠得再紧,一种既亲近又疏远的气氛仍横隔在他们之间。

  梵瑟的双瞳老是偷偷望向盖聂,表情带点羞涩又带点不自在。事隔多年,再和他在一起,即使她心底有许多话想对他说,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该怎么开口,而他的沉默也让她不知该怎么处理这种突如其来的转折。

  一直不说话的盖聂,拚命忍不伸出手将她捉到怀的举动,梵瑟那不时浮现在脸上的不知所措,让他连想拉拉她的心手部怕会吓坏了她;而且他也怕自己这么多年来,对女人轻视的悻度和口气会不小心展现在她的面前。以现在的情形来看,他得努力回想当年他是怎么待她的,苍着把对女人有歧见的想法甩掉。

  在回程的路上,梵瑟不小心一脚踩进深雪,盖聂下意识的将她整个人抱离雪地,一手将她抱在身上,另一手自然地替她拍去她荷绣鞋上的白雪。

  揽着他的肩头,梵瑟凝视着他专心的举动,嘴角不自觉地出浅笑;盖聂一抬眼,正好上她的笑容,他脑中的思绪顿时被空,好半天无法反应。

  与他眼眉相对的梵瑟,看他那双黑瞳离她愈来愈近,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但他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也许是察觉到她的不自在了吧──只是一迳地牢抱着它。他紊乱的鼻息浅浅地吹拂在她的脸庞上,她忍不住释怀地捧着他的脸庞,在他冷冰的上落下一吻,主动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她的吻敲打在他的心版上,回声悦耳。

  扒聂的冷静自制在她的吻瓦解,他不必再回想当年他是怎么爱她的,也想不起这些年所建筑出来的冷漠,她细如花瓣的勾动了他深理的思,她的巧笑倩兮、美目盼矣、甜柔的,都是怕在心底偷偷收藏的记忆,现在他不需再压抑着这份回忆,叮咛自己该恨而不该再爱,便生生地铜自己的情感。

  现在,他重新在她的吻获得自由。

  水儿在门看见盖聂扶着梵瑟小心地踩着积雪归来时,兴匆匆地跑到门外。

  “小姐,我把姑爷的房子打扫好了,晚膳我也──”她兴奋地说了一半,然后又停顿下来,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自说自话,因为眼前的这两个人都没搭理她。

  “小姐?”小姐的视线怎么一直停在姑爷的脸上?而姑爷的眼珠子,好像也只定在小姐的身上。

  “房子…你们用,我…我去隔壁睡。”水儿摸摸鼻子,尴尬地指着打扫好的房子说着,之后便红着脸赶紧离开。

  屋檐上堆积的厚雪滑落了一块,落在地上的重响让他们两人都拉开眼光,看着不知何时已暗的沆

  扒聂握着她的手,在她被冻坏之前拉着她进屋。梵瑟踏进她熟悉的屋子后,站在原地看着屋头每一样摆设,往日种种历历在目。

  “你的房子…和五年前一样。”她走向桌边,看见上头还摆有她用来刻石的木匣。她最后一次在这刻的诗是什么?是那句只羡鸳鸯不羡仙吗?

  “瑟儿,听我说。”盖聂在屋内生了柴火,解下她身上沾雪的大衣,拉她一块儿坐下,握着她的肩头认真地说着。

  温暖柔亮的火光映在她的面容上,泛出一道朦胧的光影,她仰起首,凝睇着他。

  “把五年前的事忘了,就当你和我之间什么都没变过,好吗?”他不要与她当陌生人,他要回到什么都还没失去的状态,让自己因她而活得快乐,就像从未分开过。

  “你忘得了?”梵瑟伸出指滑过他俊刻的面庞,温习着指尖的触感。

  他生硬地点头“会忘的。”这其间的转变太大了,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他就有法子调整过来。

  “这,还恨不恨我?”梵瑟的手指从他的脸上滑下,移至他的口。

  “不恨。”他缓缓摇首,怎么地想不起还有什么能恨的。

  梵瑟的手移至他曾被梵天变刺了一剑的手臂上“这,还痛不痛?”他的手完好无缺地,完全不像曾被废过。

  “不痛。”

  她深了一口气“这些年来,你过得好不好?”恨一个人,日子必定过得很艰难吧!她不希望他和她一样,五年来都过得不好。

  “我过得…”盖聂顿了一下,皱着眉回想这五年来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他过得能算好吗?

  苞着卫非他们四处犯案,他老是很后悔认识了卫非,也不爱和那些倒楣的朋友们混在一块儿;可是再仔细想想,这些年来,他的日子因那些朋友每天都过得很热闹,不是被左断四处追着跑,就是和大家一块儿动脑子想办法整卫非,忙碌的生活让他没空整天想着报仇的事。而这种生活,他现在居然会觉得也不算太坏。

  他泛出了笑“我过得很好。在京城,我有四个好友在等我回去。”

  “京城?”梵瑟不知他竟离开郎州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不过能听到他亲口说他过得很好,她又放下了悬念的心。

  “我们在这住一阵子,等我办完事后,我带你离开郎州。”他等不及要离开这个会让她心情晦暗的地方,带她走得远远的。

  她心底有数地问:“你要杀梵天变他们?”

  “杀他们,既是私仇也是命令。”他据实以告,看不出她在听了这话后有什么特别的心思。

  梵瑟眼眸移向熊熊跳跃的火光“我不问了。”

  “可以吗?”他凝重地问。

  “我没有这种兄长。况且,他们还杀了爹爹。”她没正面回答他,只道出了心中对那三个人的看法。

  一双手落在她的间将她拉近,他的脸庞抵靠着她的发。

  “我会把你爹运来凤山和师父他们合葬。”

  “谢谢你…”梵瑟像失了力气般,全心全意地倚靠着他,想藉由他来支撑自己。

  “让你看一样东西。”他让她坐好,自己去柜上取了只沉重的箱子放在桌上,将它打开。

  七彩的石子在火光下熠熠生辉,屋子顿时变得灿亮,四处反着虹彩,像似五颜六的星辰。

  “这是…”梵瑟在那些石子上看见了自己所刻提的诗词,马上认出了这些是他找来供她石刻的玉石,她珍藏的宝贝。

  “你刻的石头都还存在我这儿。”盖聂随手拿起一颗彩石,放在她的手心。

  她将石子回他的掌心“那些都是要给你的。”她刻石所要赠予的对象,只有一个。

  “那块你常握着的宝石呢?”盖聂至今仍忘不了当他看到那块刻自己名字的宝石时,所带来的震撼。

  “给我自己每想你的。”她的眼眸闪了闪,笑意凄然。

  他困难地启口“你…念了我的名千百回?”

  梵瑟掏出放在袖的宝石,在他热烈的目光下,放在自己的掌心轻抚。

  “将宝石握在手心,你就会一直在我的手心陪着我。我想我若是将你的名念上几十几万回,你就会如我所祈愿,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每抚过一个名,她便在心底念过一回。他的名像一道咒语,如果诚心诚意地念多了,那么这道咒语是不是就会实现了?即使希望微乎其微,她也愿试一试。

  扒聂动容地看着她,为她执着不移的念头感到恻恻的酸楚。

  “现在,我的心愿实现了。”她再度扬起头,眼睫间尽是感谢与不悔。

  他难舍地抚着她的面颊“我欠了你五年,而我居然还恨了你五年。”当她在想他的时候,他在做什么?恨她?他这一辈子要怎么把她的情还给她?

  “是我要你恨的。”梵瑟闭着眼用脸颊摩擎着他的掌心,慢慢地体会他给她的温暖。已经好久了,她好久不曾觉得这么舒适自在,首次不再觉得寒冷。

  “欠你的,往后我会加倍还给你。”他执起她的手轻吻。冷不防的,她被拉高的衣袖往下落,出让他痛心的伤。

  “不要看。”她难堪地缩着手,不愿让他看上头丑陋的伤疤。

  “把手给我。”盖聂根本无法忍受她手上有这些伤,思及每一处伤痕都是因他而造成的,他就极力想将它抹去,盼能平抚她那阵子的痛。

  “这是什么?”梵瑟张大眼看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沾了些细白的软冻抹在她的手臂上,芳香扑鼻,手臂也觉得阵阵清凉。

  扒聂边上藥边解释“天下策一神医的藥,你这双手,会复原得像以前一样无瑕。”回去以后,他要找兰析做出更多的藥,把她身上的伤都消去。

  他细细地将藥膏在她手臂上抹匀,当他的手指摸至原来守宫砂的位置时,他才明白,不是什么都能复原和抹去的。思及他正是伤害她最深的人,他忍不住轻触她裹着纱中的颈间。

  “疼吗?”

  “不疼,我也不会再那么做。”梵瑟摇摇头,轻拉下他的手。

  “你如果再那么做,我会追去找你。”他坚定地望进她的眼眸深处,说明他说到做到。

  她歉然的望着他“那晚,把你吓坏了是不是?”那时她离死亡那么近,他一定是被她吓坏了,不然他现在也不会威胁她。

  “我不知你爱我那么深…我还对你…”想起那晚他被嫉妒冲昏了理智而有的所为,他便对自己怒不可遏,也对她深怀内疚,不知如何弭补对她造成的伤害。

  “不要皱眉,不要对自己生气。”她清凉的指尖轻轻抚平他蹙紧的眉心,一如以往地知解他。

  他不假思考地口而出“嫁我。”

  “我不是已经嫁你了吗?你说我是你的。”梵瑟扬眉偏头看他。在他带她离开梵家前,他亲口告诉梵天残他来要回他的,这不是代表他已经把她视为己了?

  扒聂眉心蹙得更紧,她还以为他是以前那个正直的盖聂,可他现在不但是钦命要犯,还是个刺客,这样的他,她还愿不愿意嫁?

  “那是我一相情愿的想法。我不知现在的你是否愿意嫁我,这五年来我在江湖上──”他想向她说清他现在的身分,但她的手却按住了他的

  “不管你成了什么人,只要你是盖聂就好。”不管他做过什么或是他变成了什么样的人,她只需知道,这个男人是她要的那一个,就已足够。

  扒聂为她的话怔忡出神,梵瑟将两手搭上他的颈子靠近他,更清楚地表明她的意志。

  “梵天变他们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我同样也是懂爱的人,我也会不顾一切,所以,你是什么,我便是什么。”蝴蝶总要双飞的,不论他再怎么改变,她也会跟上他的步伐。

  扒聂瞬间环紧她的“丹儿在死前要我找回两样东西,第一个是你的人,第二个,你愿不愿让我找回来?”

  “什么东西?”

  他一双疼惜混和着焦虑的眼眸揪紧了她“你的心。”丹儿说她的心已经死了,可是现在,他好想要她的心。

  “没有心,我怎么爱现在的你?”她笑意盈盈地解除他心底的慌。

  扒聂深怀感谢地拥她入怀,埋首在她的发间,久久不发一言。

  “盖聂?”梵瑟觉得自己快被进他的身体了,他在颤抖,好似充了不安。

  “谢谢你。”他从不知上苍如此眷顾他,让他失而复得,让他的爱一直在原地等着他归来,没有因他的离去而消逝。这一次,他要紧紧的捉住,再也不能把她放开。

  梵瑟点着他的眉心笑“谢什么?凤山的瑟儿不是说过这辈子只嫁你。”

  “我记得你的誓言。”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瓣,用把她的誓言收进心底。那么久远前的誓言,没有褪或改变了模样,此刻再真切不过。

  “盖聂,这五年来…”梵瑟面带红霞稍稍挪开与他的距离,期期艾艾地开口。

  “什么?”盖聂起她颈间的发丝,细咬着她小巧的耳垂,心不在焉地问。

  “这五年来…你没有别的婚配吗?”五年来她出阁了七次,而凭他的相貌和条件,一定有许多心仪于他的女人吧!不知他是否成亲了?或者,他在外头遇见了比她更好、更美的女子?

  “没有。”他重重地吻了她一下,气定神闲地说。“弱水三千,我只取你这一瓢饮。”
上一章   撼情怒   下一章 ( → )
撼情怒无弹窗全文阅读与撼情怒最新章节均由阿菊小说网用户(绿痕)上传呈现.《撼情怒》情节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言情小说.如发现撼情怒最新章节未及时更新,请联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