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指柔》情节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言情小说
阿菊小说网
阿菊小说网 武侠小说 玄幻小说 校园小说 短篇文学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乡村小说 穿越小说 灵异小说 言情小说 经典名著 架空小说
小说排行榜 网游小说 同人小说 军事小说 耽美小说 历史小说 伦理小说 推理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都市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狮情化卻 出墙妈妈 妻心如刀 我的美母 母上攻略 禁乱之爱 我和小姨 岛国之旅 小岛狌奴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菊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绕指柔  作者:绿痕 书号:21626  时间:2017/6/15  字数:13193 
上一章   第三章    下一章 ( → )
指柔心神恍然地听着濯雨和轻烟的谈话。

  距离她首次自病榻上清醒,莫约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她已经很习惯在暖风轻送的午后,与云掠空两个偷空跑来看她的仆役,在午憩的时分一同聚在窗外的小亭里喝喝茶,打发又一个无事可做的春日。

  自醒来的那后,云掠空见她的伤势和病况都稍有起,便不再镇伫留在她的病榻旁。初时他还会不时过来看看她,但渐渐地,他变得很步过来探视她。渐渐地,她的身子益加康复了,而她发现自己竟然在数日子,竟在数他已经有多少日子没过来看她。

  她有一种憎厌自己的感觉,气自己的心这么不争气。

  从中箭到她真正清醒,经过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如今事情的前因后果已变得如此遥远不清。家变的冲击来得太过快速,她没能留下多少记忆,加上拖着箭伤和病痛,她无法把意识集中在这上头,于是,时间悄悄地将一切都湮没,造成一片空白,但她的心头还是有着不能踏实的感觉,因为这一切太过像是一场梦,梦里头有让人落泪的、伤痛的、心悸的事…

  还有,引着她的人也存在。

  也许是印象太过清晰的缘故,云掠空的那张脸庞,时时印在她的脑海里,不时地勾动着她的记忆、动着她的思绪,她会在朦朦的意识里反复想着他说过的话,在他来探视她时格外留心聆听他的言语。他就像一族热源,让人很难不被吸引,而那双璨亮的眼眸,总好象深藏着什么,却又不轻易出来。

  说他引了她,这有点牵强,但她真的不清楚他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她。不过是几没见到他而已,为什么会议她如此朝思暮念的?

  濯雨的声音突然穿过她重重的思,来到她的耳里。

  “风姑娘?”

  “啊?”一径神游太虚的指柔,眨着眼看着濯雨和轻烟莫名其妙地直瞅着她。

  濯雨伸手指着她的脸“瞧你的脸都红了,是还不舒服吗?”

  “没有,没什么…”她慌忙地拍打着脸颊,对自己这张容易漏心事的面皮有些懊恼。

  轻烟也探头过来关心的询问:“真的不要紧?”

  “不要紧。”她匆匆换上笑容掩饰“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刚才我说少爷叫你待会儿去锻剑房看他铸剑”轻烟看她刚才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知道她八成什么都没听清楚,于是耐心地又重复一次。

  指柔心的好奇“铸剑?”

  “少爷是个剑师,打造名剑是他的看家本领。”濯雨扶起她,引领她朝锻剑房移动。

  “你难道从没听过少爷的事?”轻烟却很意外她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指柔微微垂首“没有。”她也仅知道他的名字叫云掠空,除此之外,关于他的一切,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该在前几年来的,那时江湖上想求剑的人络绎不绝,一天到晚都在外头徘徊,怎么赶都赶不走。”轻烟的脸上带着一抹骄傲“要不是我们搬了家,不然现在耳子也不能这么清净。”

  “他造的剑很珍贵吗?”指柔看他那么得意,忍不住怀疑云掠空真有那么大本事?

  “珍贵。”轻烟的表情更是显得与有荣焉“现今武林里琅琊、龙、伏羲、原魔这四柄价高万金的神剑,全都是少爷亲手打造的。”

  指柔轻点着头,原来他在江湖上很有名,那就莫怪她这个外行人对他的事一概不知了。她所知道的,不过是诗书礼义等派不上用处的东西,和曾经听闻过的朝中事务。

  轻烟拍拍她的肩“不过和少爷相较起来,你这双神手可比少爷更有名也更珍贵。”

  “就在这儿,你进去吧。”濯雨突然停住了脚步,停在离地所住客房不远处的院子。

  “你们不一块儿进去吗?”看他们都不移动脚步,她往里头走了几步后又回过头来问。

  濯雨很有自知之明的摇首“少爷不喜欢铸剑时有人打搅。”

  指柔不解地皱眉“那我到底该不该…”既然不喜欢有人打搅,为何又特地叫她来?

  “你不一样的。”濯雨以别有所指的眼神对她眨了眨眼“他都能耐心地照顾你了,我想他应该很乐意能在铸剑时有你的陪伴,放心进去吧。”

  轻烟也在一旁附和“你别怕我家少爷,他只是心思难捉摸了些,其实人还不坏。”

  指柔犹豫地看着他们,再度走进院子里。当她的两手覆上那道门扉时,阵阵灼热迅速窜至她的掌心,她停顿了一会儿,费了一番力气才开启那道厚重的门扉,但面而来的,却是令人窒的燠热。

  蒙薄雾、熊熊火光在宽阔的大房里四处弥漫着,她拭着眼底被熏出来的泪,脚步无章地朝火光翻腾的方向走去,过了好一阵子她才能慢慢适应那刺眼催泪的热气。当她能睁开眼看清四周的景况时,她发现室内不只云掠空一个人而已,赤着上身在炉火前铸剑的云掠空身旁,还有个她不常见到的女仆傲霜,正用一双冷冷的眼眸看着她。

  指柔可以感受到傲霜对她并无好感,所以也不敢轻易地上前,就一直呆站在云掠空的身后听他拿着铁器敲打的声音。

  一声声有力、有节奏的敲打声,却在她进来的不久后停止下来,云掠空伸出一只手,头也不回地朝身后的她勾勾手指,正当她还不清楚他是在叫傲霜还是叫她时,傲霜已快步向他。

  比指柔早一步来到锻剑室的傲霜,在等候了大半天后,终于看到对她相应不理的云掠空肯理睬人了,于是兴高彩烈的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汗巾,想为在火炉前受热的他拭汗。

  可是云掠空却泼了她一盆冷水“这里用不着你,出去。”

  傲霜难堪地咬着下,回过头看了没被赶驾的指柔一眼,使着子不肯走。

  “出去。”云掠空的语气里隐隐的透着威胁“下次别再进来打搅我。”

  不敢造次的傲霜赶忙在他翻前急急离开,留下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指柔。

  “过来。”云掠空唤她的声音明显地软了许多,又朝身后的她挥着手,并且在她靠近时交给她一条挂在架上的汗巾。

  握着手上的汗巾,再看向一身汗的他,指柔猜测着他或许是想叫她擦拭他背后的汗渍。她盯着他的脸庞,试探地将汗巾覆在他的背上,看他的表情好象对她这举动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眼神专注地凝视炉火里的东西,这才让她松了一口气,她本来还以为自己也会像傲霜一样因不当的举止被他赶出去。

  在她指尖下的白绫汗巾,轻巧地顺着他结实的肌理滑过,令指柔的俏脸上漾起两朵红霞。虽说她早就看过他赤着上身的模样,可是她还是感到十分的不自在,尤其是在金黄的火光掩映下,他强健宽阔的背脊,更是令她微微心悸。

  他在铸炼什么?指柔的视线越过他的手臂,看了火炉前炽热的造剑石槽一眼,石槽里搁放着一块烧得赤红的玄铁素钢,炉内耀眼的火光令她微微蹙眉,那氤腾的热气令她忍不住再躲回他宽大的背后寻求他的庇护。

  当指柔渐渐不再因火气感到难受,想再抬起头继续为他拭汗时,他却一把将她捉来前,以厚实的双臂圈住她并快速地转了个身,让她动弹不得地困在他和炉火之间。突如而来的情况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在火光和身影错的片刻过后,她怔怔地看着他被炉火映红的膛,而后脸蛋因过于亲昵的肌肤接触而扑上丽的红晕。

  云掠空俯身在她的耳畔低低的问:“满意你所见到的吗?”

  虽然羞惧加的指柔是很想离开他的环抱,但她身后又有着灼热的炉火,令她害怕地环紧他的膛,就怕他一个松手会让她跌进火炉里。可是似乎很满意这种姿势的云掠空,却故意抱着她更趋向炉火,吓得她颤抖地牢抱着他,更是不敢轻易放手。

  受不了身后的酷热,指柔在他的耳畔低哼“好热…”

  “你迟早会习惯的。”云掠空徐缓地将她拉离炉前,与她一起半侧转着身子,就着火光细看她病容不再的容颜。

  她摇摇头,对那座可能会噬人的火炉敬谢不,同时也不解他要她这个剑器门外汉进来看什么。

  “你叫我来这里看什么?”

  他的眼眸一降,目光直锁住她的眸子“看我。”

  “看你?”她一怔。

  “前阵子你都昏昏沉沉的,我看你最近好多了,应该可以好好看清你找上的是什么样的人,也让你早点认清你该梦的是什么人。”

  指柔不可思议地听着他的话,初初认识他时,她意识朦胧朦胧的,所以也不觉得他的话有何不合理,可是今神智清明地听了,她却觉得这个人唐突得紧。

  他的指尖习惯性地滑过她的瓣“你的这张小嘴,下次在作梦时别再冒出我以外的名字。”

  “你叫我来这里,就…只是为了我的梦呓?”她愈问眼眸愈是睁大,多多少少明白了他除了容易吸引人外,子也专横得不可理喻。

  云掠空大方地承认“对。”

  这人怎么那么霸道!

  “看我。”他支手托起她的下颚,不让思绪飞的她看向其它的地方。

  一接触到他那容易勾她心神的目光,她就忍不住心底那股想别过头的冲动,但云掠空却像只把玩着耗子的大猫,很有心情地用爪子一松一紧地挑着她。

  “连正眼都不敢看,你怎么长久的留在我身边?”他固定住她的下颔不让她动,感觉她在他靠近时又瑟瑟的颤抖,不扬高了英的剑眉。“你究竟是怕那座炉火还是我?”

  指柔一点也不避讳,直截了当地说出心声“都怕。”

  “别想躲。”他嘲地在她面前低语“不论怕或不怕你都得全部接受,不要忘了,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她心头一凉,不敢置信地仰首看他。

  也许习于打造铁石的他,其实膛里头,也一样是副铁石心肠。

  “我不是…”她突然急于挣脱他的因抱,讨厌起这种次等的地位和把她牵引至他身边的种种理由,更不喜欢他把她看得那么轻忽随便。

  云掠空稍加使力将她困在前,但她更加瑟躲的模样引来他猛烈的箝制,那股力道令她忍不住皱眉低哼。

  “在门外的那天,你说过你这条命由我,忘了吗?”他还不忘提醒她用死来证明自己的那件事。“若是怕我,你要怎么实行你的一生一世?难道你要怕我一生一世?”

  她息地正视他的双眼“虽然由不得我选择,但是我…很懊悔曾对你说过。”

  “懊悔说过什么?”

  “一生一世这个笑话。”她怎会相信那种编织出来的梦想?在把人生托付在风玉上头时,她根本就不该冀望风玉能为她带来什么好姻缘,她应该只是待在云玉的身旁,然后不要会想会有什么美好的归宿。

  云掠空玩味地盯着她失落的神情“笑话吗?”

  “我应该知道它根本就不存在,只怪我太遵从爹娘的吩咐,和我太过期许一生一世这四个字。”她这个傻瓜,不过是块彩玉罢了,怎能为她带来梦想中的那些?

  “你不相信这四个字?”她愈是失落,云掠空却是益加地有兴趣。

  “不再信了。”

  云掠空好笑地看着她兀自对自己生气的模样,身旁高热的炉火使她的额角沁出珠汗,细细的汗珠自两际顺着她的脸滑至她的畔,在她小巧的下颔处会,那晶莹剔透的汗珠在火光的照下显得光彩滟滟,看着她的同时,他又想起了两个字。

  惑。

  这张面容,红妖娆得足以蛊惑人心,只要是没有摒弃爱恨的人,都能轻易地被她勾引。

  他的嘴边逸出自信十足的笑容,与她恰恰抱执着相反的观点“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这些,都还言之过早吗?”

  “什么?”指柔觉得他的语气笃定得让人不由得怀疑。

  “听完你这番话后,现在我倒是很想试试一生一世这个东西。”他笑意浅浅地凑至她的面前,像是事先向她打招呼似地拍拍她的脸颊。

  “千万要当心你不相信的东西,因为你愈是不相信它,它往往就愈可能成真。”

  星子微亮的三更时分,云掠空又再次自噩梦中醒来。

  额际的冷汗滑下他的面颊,他息未定的按着口,似是还未从那场这近二十年来夜夜困扰着他的噩梦里清醒过来。

  他紧握着双拳,奋力捶向榻,憎恨自己为何又再一次地踏入那个梦境,却又没把梦境的全部看个清楚。他就快要看到那困扰了他将近二十年的理由了,可是却硬生生地自梦境中被离,他仍然能记得梦境的前半段,但那他花了快二十年的时间想知道的后半段,他却怎么也看不见梦不明。

  “到底是谁?”云掠空忿忿地低吼“为什么不让我梦完?为什么不让我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那在梦里头呼之出的答案,他到底要再入梦几次才能看清楚?云掠空愈想愈是不平,二十年前,战尧修扔了个谜题给他,可是这二十年来,那个战尧修不但没来为他提供解答,反而像是在他身上下了道诅咒似的,让他夜夜都在梦里头寻找答案,一再地寻找他心头会觉得如此空的原因。

  他伸手抚着心房,低首微。自从二十年前遇上了战尧修之后,这里就时常泛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空虚感,那种强大的空虚,每次他在梦醒时,总让他几乎快过气来,拚命想找个能填补它的东西,可是他从没有看清楚梦里的答案,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该找什么来杜绝这种夜夜折磨他的虚无。

  丝丝缕缕的月光悄悄地滑过窗棂,轻轻巧巧地溜进屋里来,清冷的光芒更是唤醒了他口那股庞大的需要感,他好想能有个人来补平这里的空旷。

  正当他这么想时,他想起了关于指柔的那些雨丝和眼泪。

  近来,他常在午夜梦回时想起指柔,不知为什么,每回一想起她,他便会觉得心跳和缓了许多,他便会觉得,那种无形迫在他中的东西减少了些,被指柔身上的某种东西填补了一些。

  他偏着头细细回想,他记得在指柔重伤未愈,他夜在她身边照料时,他几乎不曾再梦过那纠着他的梦境,只要能待在她身边,他也几乎可以一夜无梦地到天明…难道听说能够治愈百病的指柔,也能够治愈他这类被噩梦纠着无法愈合的心?

  云掠空恍然大悟地看向窗外,对自己这番醒悟有丝讶然也有丝惊喜。自从指柔来到这里后,他作梦的次数明显的变少了许多,为什么他一直都没察觉到这一点?明白了这一点,云掠空发现自己中那股想见指柔的冲动一瞬间都被引燃了,同时他也深刻的明白了一件事,也许战尧修要指柔来他这里,其实是有着另一层用意。

  想见指柔的念头在他的心头茁壮,云掠空跃下榻,顾不得这是夜半三更的时分,在边拿了件披风,推开房门就想去找那个让他在梦醒后想起的人。

  当他推开房门,他发现,他想找的那个人正睡在他的房门外。

  自从指柔的伤好了之后,云掠空和这里所有的人便察觉到指柔有个奇怪的毛病,她总是在夜里睡着睡着,然后就出来走。有时,她轻盈的脚步穿过花间曲径,睡倒在花园里的芍藥在下;有时,她会踩着凉凉的木板,而后睡趴在长长的木廊上。而近来她愈走愈远也愈睡愈远了,从客房一路睡到远在宅子另一例的房院来,也愈睡愈靠近他。

  云掠空蹲下身子,就着月光细细打量她柔美的睡脸。

  穿过绿竹掩映的月光泻洒在她的身上,只穿著单薄纱衫的她微曲着身子蜷缩四肢,披在她身上的只有被月光莹莹照亮的乌黑柔软的长发,夜风轻起她的发梢,透出她那张白净无瑕的脸庞,如此影绰幽摇的姿态,如此人心弦的倩影,云掠空看着她,那颗常因她而摇摆难定的心,又不恻恻地动摇了。

  他起她一绺温暖馨香的发,轻嗅着其间清冽的香气,因在梦境里的指柔却动了动,彷佛感觉到身边有一股暖源般,将整个身子偎向云掠空的身侧寻求那份温暖。

  云掠空的畔勾着一抹笑意,刻意弯低了身子张开双臂,看她一骨碌地钻进他的怀里,像是找着了最满意的角度后,便沉沉地在他怀里睡去,他干脆环抱着她一块儿坐在长廊上,将身上的披风包里着他们俩,聆听着她浅浅的呼吸。

  他伸指轻画她烟黛的肩,笑意浅浅的低喃“途的小羊,你是愈睡愈靠近狼窟了。”

  “嗯…”在他指尖的拨下,指柔微微蹙着眉在他的怀中动,并将脸颊贴靠在他的下颔边,自口中吐出长长的一串叹息。

  云掠空轻啄着她光洁的额际“想让我吃了你吗?”

  在梦海里纠着的指柔,却自口中逸出了她掩藏了许久的伤心。

  “爹…娘…”

  云掠空的一双剑眉瞬间拢紧,对于她所梦的人感到万分的不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怕…”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滑下她的眼睑,而她的双手也紧捉着他的衣衫,似是在承受过去的回忆带给她的莫大痛苦。

  他拭去她的泪双手捧起她的脸庞,在她的边不容置疑地说着她该唤的梦中人是谁“云掠空。”

  “唔…”指柔轻轻低哼,语调不清地说着一些他听不清的话,让他更执着地将她紧揽在怀里,字字句句清晰地再告诉她。

  “掠空,云掠空。”

  “掠空…”指柔的眉心和缓了一些,响应他一般地说出他的名,让他又恢复了温存柔和的目光。

  云掠空凉凉的贴上她的,满意的感觉她的在唤他的名时的动作,闭着眼体会她念着他的名时的感觉,和她那双小手在无意识中环紧他膛的感觉;在此同时,他赫然发现,之前心中因梦境而起的种种纷扰感,此刻竟消逝无踪再也记不起。只因怀里这个小女人如此全心全意地依靠着他,一种无以名状的足感,充斥着他的怀。

  “掠空…”梦中的指柔喃喃地念着他的名,让云掠空的边又勾起一抹笑。

  他看着指柔的睡容,一个念头突然窜进他的脑海里,令他心惊又令他心安。

  “战尧修。”他抬首望向明媚似水的夜空,更加搂紧栖在他怀中安睡的指柔“我在寻找的人,会不会就是她?”

  最近在云掠空的宅子里,兴起了一种躲猫猫的游戏,拚命想逃躲的小耗子名叫风指柔,而老爱拿指柔寻开心的懒懒大猫,正是老跟着指柔且魂不敬的云掠空。

  “风姑娘。”濯雨百思莫解地看着指柔慢不经心的模样,近来,每次他们一块儿来打扫宅子时,她脸上总是提心吊胆的提防样,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躲些什么。

  “等一下我们还要打扫哪里?”指柔在问他的同时,一双明媚的大眼仍是左顾右盼。

  濯雨叹了口气“风姑娘,你到底在我什么?”

  “你家少爷呢?怎么今天都还没有看见他?”那个像鬼魅时常出现在她四周的云掠空,正是使她这些日子来老是心神不宁的主因。

  “少爷天未亮就去湖里采炼剑的铁石了。”轻烟两手撑着下巴看着她心慌的模样“风姑娘,你最近为什么老是紧张兮兮的?我看你好象一直都在躲着少爷。”

  指柔不好意恩地掩着秀颊“看得出来吗?”

  “再明显不过。”轻烟用力的点点头“少爷长得既不吓人,待你也不错的,你究竟为什么躲他?”

  “他…”想起最近发生在她和云掠空之间的事,指柔就不自觉地红透了俏脸。

  打从前几天她又发现她没有在自己所住的客房里醒来时,她就对自己有梦游的怪诞毛病靶到羞愧万分。尤其这几天她居然都是在云掠空的怀里醒来的,每天一睁开眼,首先映入她眼睑的,就是云掠空那笑得魅的脸庞,让她恨不得去挖个地巴自己藏起来。

  她到底是怎么了?她记得自己梦游的毛病已经好多年没发生过了,怎么来到这里后,她会夜夜不自觉地走出自己的房间跑去找云掠空?而那个云掠空,他对她睡着后四处走和睡到他怀里的事也只字不提,总在远处用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眸,紧瞅着她的一举一动。被他如影随形的视线笼罩着,她就像被盯着的猎物,闪也不是、躲也不是,让她不知该往哪里逃。

  “千万要当心你不相信的东西,你愈是不相信它,它往往就愈会成真。”

  这句话像个魔咒似地萦绕在她的脑海里,她愈来愈害怕从云掠空口中说出的这个魔咒会成真。那个云掠空怎么可以这样?白占据了她所有的心神就算了,就连夜里,他都要主宰着她的梦境,夜夜都出现在她的梦里不放过她。

  “风姑娘,你的脸很红。”濯雨兴味十足地盯着她的脸颊,暧昧地朝她眨眨眼“你是不是…想起了少爷?”

  指柔美丽的小脸顿时更加嫣红,不打自招地回答了一切。

  “其实你这样是正常的。”濯雨习以为常地摆摆手“少爷虽不是什么举世无双的美男子,但他有种吸引人的魅力,不论是男女老幼,通常见过他的人,往往最先都会留意到少爷的那双眼,他的那双眼,会勾人的。”

  指柔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同意濯雨的话。对,他那双眼的确会勾人,像她就被勾去了三魂七块。

  “像傲霜就对少爷倾心不已,只可惜少爷就不把任何人看在眼底。”轻烟继续向她说着八卦“我看少爷是专门以踩碎姑娘家的芳心为荣,也真可怜了傲霜。”

  指柔心底泛起了丝丝不安“他…是那种人?”

  “对。”轻烟愈说愈过瘾“他就是那种可以让人得神魂颠倒,可是又恨他恨得牙的人。”

  站在轻烟对面的指柔突然睁大了眼眸,两眼紧盯着不知又是在何时出现的云掠空,他竟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轻烟的身后,并用冷冷的眼眸盯着他。

  “轻烟…”指柔微弱地向轻烟示警,希望他就此打住这个话题,以免惹恼了那个性子晴不定的云掠空。

  “风姑娘,你可要小心一点,千万则把心裁在少爷身上,不然你以后可就要头痛了。”轻烟没看见她的暗示,而一旁的濯雨也没看见,还接在轻烟的话后头要指柔当心一点。

  指柔赶忙拉着濯雨的衣袖“濯雨,快别说了…”

  云掠空的表情在看见指柔伸手拉濯雨的衣袖时变了,他身形一闪,即刻来到指柔的身后,伸出两手将指柔圈在怀里,并将她的手拉离濯雨的身上。

  “我不但会将姑娘家的芳心踩碎,我还会将她们一口一口的进口中慢慢品尝个中滋味,就像这样。”云掠空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手执起指柔的柔夷送至嘴边,张口细啃着她洁白的素指。

  “呀…”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咬,细微的疼痛令指柔低低地叫出声,慌忙地想收回一被他细啃的手指。

  濯雨和轻烟也被云掠空的突然出现吓白了一张脸,愣愣地看着眼前行为反常的云掠空,说不出话来。

  “我们…”在云掠空警告的眼神下,濯雨首先回过神来,一手拉着呆愣的轻烟急急告退“少爷、风姑娘,我们还有事要做,先失陪了。”

  “濯雨…”手指被啃得微疼的指柔本想向远去的濯雨求援,但指尖迅即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回头一看,云掠至止脸色不善地咬着她。

  云掠空扳过她的脸庞,再次为她温习他说过的话“我说过你这张小嘴只能唤着我的名,其它男人的一概不许。”

  “你…你别过来。”慑于他那张看不出喜怒的俊容,指柔红着脸回自己的手指一手抵着他的膛,小心翼翼地自他的怀抱中退了开来。

  “你这只胆小的耗子躲我也躲过好一阵了。”云掠空步步向她近,伸出一掌截住她的去路“你要知道,我并不是一只很有耐的大猫,你到底想躲到何时?”

  被他一手挡住去路,指柔毫不考虑地转身就想往另一个方向走,没有勇气去面对他那张会令她胡思想的俊容,也止不住口里那颗因他而秩序大的心。

  但云掠空却慢条斯理的将她捉进怀里,在她耳际轻喃“你在躲什么?你在怕什么?”

  “你…”被他宽大怀包围着的指柔,心慌意地在他的怀中挣扎着“你不要靠得这么近…”

  云掠空两眉一挑,更是收拢了双臂在她的耳边磨蹭“为什么?”

  被这种尴尬的情氛环绕着,指柔一张俏脸红烫得不可思议,她几乎要以为自己的头顶就快冒出烟来了。

  “是不是…”云掠空在她的耳边说着,环抱着她的大掌溜至她的前轻覆其上“因为只要我一靠近你,你的这里就会跳得很急很厉害?”

  “你…你…”指柔羞红了脸拍拉着他不规矩的大掌,感觉被他复着的心愈跳愈急、愈跳愈快。

  “我下作?我无?我是偷香窃玉的登徒子?”云掠空却故意将大掌更用力按向她的心房,懒洋洋地在一旁提供她词汇。

  “你想做什么?”躲不过他那只快将她前摸遍的大手,指柔干脆在他的怀里转了个身,紧紧躲在他的前免得他又摸。

  云掠空一手环紧她纤细的身,一手抬起她的脸庞对她坏坏她笑着“我想让你所害怕的事成真。”

  指柔怔愣了一会儿,觉得这个男人一定是有什么魔力,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她在怕什么?他居然把她的心摸透了,可是他怎么可以不经她的允许就私自挖掘出她心底的秘密?

  云掠空趁她发呆时,低下头毫不客气地一口一口啄吻着她的瓣“我想这般,一口又一口,慢慢的品尝你,咀嚼你所有的美味。”

  指柔的神智马上自九重天外被唤回来,并用两手紧捂着被他徐慢咬的瓣。

  他…他怎么可以吻她?他不许她唤其它男人的名、不许她梦见他以外的男人就算了,他怎么可以不经她的同意就轻薄她?就算他再怎么霸道,也要有个限度啊!

  “我想占据你所有的思虑,我要你朝朝暮暮都想着我。”云掠空拨开她阻挡的双手,动作飞快地又赏了她一个快吻。

  “你凭什么…”指柔用力地推开他,才想顶回他那种不可一世的口吻时,他却两手紧握着她的手腕,缓缓将她拉回他的前。

  “你知道当一只猫捕到耗子时,为何不一口咬死它,反而将它捉握在爪子里,时而轻轻抓它一下、缓缓咬它一口吗?”云掠空神色魅惑地在她间喃喃低语“因为猫追求的不是一口将耗子扑杀后的足感,猫追求的是耗子挣扎的那份感觉,那份横竖躲不过,但仍是不想屈服又想逃的感觉。”

  “你把我当成…你的猎物?”差点又被他那双眼神捕获的指柔透不过气地问。

  “你是我美味的猎物。”云掠空轻了她的瓣一下,缓缓地下结论。

  “你是个疯子!”指柔又羞又惧地偏开脸,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薄和他古怪的思想不住有些生气。

  “我疯吗?”云掠空居然还愉快地将脸偎在她的脸颊边“就算我疯,你还不是得一生一世待在我的身边、不会逃离我,不是吗?”

  阵阵难以形容的战栗从体内蜂拥而上,就像云掠空紧密贴着她的体温燃烧着她般,让指柔忍不住一阵抖瑟,拚命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他说的话,因为他的话对她而言,往往都带着一种像是会催眠着她、会引她去做的魔力。

  她紧闭着双眼,不敢再看他那双魇魅似的眼“捉弄我对你来说很有乐趣?”

  “一味的躲着我,对你来说又有何乐趣?”他用双手握量着她不盈一握的身,兴致不错地反问。

  指柔深深地了口气,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他,她只知道,她很害怕他那双眼又会再度惑她,让她镇心思都绕着他打转,夜里还会不由自主地梦游到他的身边去。有时她真的怕自己就像他打造的那些钢铁,在他的耐心下,终究会被塑造成地想要的样子。

  “你害怕是不是?你害怕你会如我所言融化在我的手里?”像看穿她的心事般,云掠空冷不防地说出她的心中事。

  “自大!”指柔的心霎时漏跳了半拍,又急又快地反驳。

  “这样我就能像炼钢一般熔化你。”云掠空对她的怒意不以为意,只是两手紧紧捧着她的脸蛋,像要透视地看着她“这样我就能入侵你的骨髓、你的血脉、你的心房,你说,你能抗拒吗?”

  “你究竟想怎样?你何不直接开口向我说个明白?你想说什么就明说,不要再这样捉弄我了好不好?”指柔不住要问,因为她实在搞不清楚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想从她的身上得到些什么?

  云掠空的眼眸忽地一沉“离濯雨和轻烟远一点。”

  “什么?”一时转不过来的指柔听得一头雾水。

  云掠空执起她那只曾短暂与濯雨碰触的小手“离其它的男人远一点,不许让他们碰你。”

  “你…你有毛病!”指柔终于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同时也被这个人无可救藥的占有大为反感。

  云掠空并不打算容忍她的反抗和不从,二话不说地拥紧她并将扣印在她的瓣上。不像之前蜻蜓点水般的啄吻,他给她一个结结实实的热吻,将毫无心理准备的指柔吻得几乎不过气来,还大剌剌地挑开她的芳登堂入室地拨着她,在她想偏过头逃躲换气时,他随即又附上来阻绝她需要的空气,绵绵密密地占领她的芳,不留一丝空隙。

  在指柔就快因他浓郁的吻而窒媳,云掠空才满意地稍稍松开她;犹觉得天旋地转的指柔想也不多想,随手就用了他一记巴掌以示回敬。

  云掠空嘴角被她打出来的血丝,一报还一报地提起她的肢,完全不温柔的把她向亭边的柱子,再度俯身向她彻底掳掠她的,让她尝尽他口中的血腥味道,直到被吻得绵软无力的指柔轻捶着他的口向他告降时,他才缓缓地放开她。

  “你…”知道再反抗他只会自讨苦吃,指柔气吁吁地瞪着这个用尽男女之间优势,好她投降的采花大盗。

  “你的心跳得很急呢,是还想再来一次吗?”云掠空得意地按着她急跳的心口对靠在身上的她落井下石,并再度对她重申“不要再试炼我的耐,你愈是躲,我便愈是追,建议你最好是省点力气,因为我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指柔无力地靠在他的前低间:“我难道连拒绝你的权利也没有?”

  “没有。”

  她气处地捶打他硬如铁石的膛“蛮子…连道理也不讲的蛮子!”

  云掠空不发一言地握住她的手,将她的身子一顿,瞬间便扯开她上衣的衣襟,让她雪白的皮肤暴在他的面前,低头就朝她细致的颈项啃咬。

  “住手…”指柔作梦也没想到他运这种手段也使得上,使力推着他的肩头“住手!”

  “这是谁造成的?”云掠空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神色不悦地盯着她右上方还带着粉的伤口。

  指柔在他的怀中一怔,风家当遭灭的情景顿时涌上心头,勾起了她沉淀已久的心伤。她不置一词地别过脸,尽力忍着眶的泪。

  云掠空拉好她的衣衫勾回她的小脸轻声地问:“这是雷霆神弓队所造成的箭伤?”

  “我能流泪吗?”指柔幽幽地间。

  “为什么?”云掠空放松了环抱她的力道,改而轻柔地揽她入怀。

  她双手掩住脸庞,不肯让他看见眼中的泪。“为我风家的人。”

  “可以。”云掠空一改之前的强硬,柔柔地将她进怀里,让她这些日子来从不曾释放的泪水在他的怀中尽情倾,让她的泪水慢慢地进他的心底。

  指柔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哭得这么久,也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哭得这么放心和彻底,她只知道,在她失去了一切之后,她有一片可以让她尽情哭泣的膛来支撑她所有的伤心,她还有一个宽阔的怀抱能够收容她的凄凉无依。

  云掠空抚着她的长发,静静地听着她的哭声,任凭她哭了他的衣衫也没有离开她的意愿,只是无声地拍抚着她的背脊耐地等着她平复心情。

  哭累的指柔靠在他的头间困累地合着眼,觉得好象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在恍惚中,她感觉他横抱起她回去客房休息,他稳重的步伐像是要催眠她一般的轻盈,小心翼翼的像是会鹫扰了她一样。

  “云掠空…”她在快睡着前轻点着他的口“你究竟是什么人?”

  云掠空的回答自她的头顶上缓缓传来“我是个非常、非常自私的男人。”
上一章   绕指柔   下一章 ( → )
绕指柔无弹窗全文阅读与绕指柔最新章节均由阿菊小说网用户(绿痕)上传呈现.《绕指柔》情节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言情小说.如发现绕指柔最新章节未及时更新,请联系我们!